第一百一十四章 顺势而为[第1页/共4页]
刘浓一昂首,目光便是一顿,不动声色的吸进一口气,暗中缓缓拂于无迹,几个疾步踏至水阶下,揖手道:“教员,弟子练字已毕,特来告别,待明日再来。”
老成的谢桓突地一本端庄隧道:“阿姐便是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!”
周札左手紧紧拽着花斑须尾,右手虚虚一抬,笑道:“刘郎君切勿多礼!”又对谢裒笑道:“恭喜幼儒擢得一上佳之才,如此美姿仪,莫非卫叔宝复活乎?”
不知何时,笔尖突地一顿。
刘浓亦甚是难堪,只得眼观鼻、鼻观心,故作未见未闻。而谢万与谢桓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,眉毛拧成了一团。
行至院口时,剑眉飞扬,挥手将袍摆一拂,加快脚步,直直踏至院外,重重一个揖手,沉声道:“刘浓,见过周太守!”
谢真石再也禁不住,捏着笔杆,掩嘴娇笑。
刘浓面色大窘,晓得小谢安是在报昔日三弹之仇,只得悄悄苦笑: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……
居于谢裒右边的恰是吴兴太守,周札!此时的周札神情庞大,方才这师徒二人对答,视本身直若无物,但是,王谢高门向来如此啊。
刘浓再度一个揖手,回身,正欲拜别。
刘浓接过帖略扫一眼,随后淡然一笑,按膝而起,徐步迎向院外。来者恰是周札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!周札身为阖族之主,其既然前来山阴,遍寻不着周义,岂会猜不出周义已亡。而刘浓从未寄但愿于别人不知,那是懦夫与追求蝇辈之幸运心径!大丈夫罹难于险,当仗剑直行,如果连吴兴周氏也畏之惧之,惶惑不成整天,谈何洛阳?
小谢安秀眉一挑,懒得理他。
当下便沉心静气,缓缓抄着《毛诗》。
“嗯?!”刘浓猛地一惊,剑眉之梢两下轻颤,缓缓展开眼睛,神情竟显些许烦恼,半晌,方才洒然一笑,缓缓摇了点头,心道:又是徒劳无功!怪道乎有人毕生从书亦难有所成,塑字具神便是通途鸿沟啊,若想与王羲之一较高低,何其难矣?!
刘浓面上神采纹丝不改,缓缓踏前一步,揖手道:“华亭刘浓,见过周太守!”
刘浓稍作沉吟,揖手道:“刘浓,谢过谢小娘子提点。”
午后,潭边小亭。
半晌。
谢裒脸上笑意更盛,稍稍一想,又道:“想必真石已奉告汝之师兄王羲之顿笔一事,其所书之‘一’字为何?你归去好生思之,待明日来时如有所得,再回禀于我!但是,仅作此思,不成再生他念,本日亦不成再行练字!知否?”
胖谢万俄然道:“安兄,何为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?”
刘浓深深一个揖手,而后缓缓直身,正视周札,朗声道:“建康,蒙太守赠琴,刘浓感激不尽!吴县,蒙太守赐言,刘浓不敢有忘!”(未完待续。)
便在这时,小谢安瞅了瞅刘浓,嘴巴一嘟,大声道:“非也!此诗所言之美,乃美鹤也!”
“教员,刘浓告别。”
刘浓端眉肃心,深深揖手一个,答道:“谢过教员教晦,谨尊教员之命!”
刘浓目不斜视,答道:“是,教员。”
刘浓深深吸进一口气,干脆沉沉一个揖手,问道:“刘浓自是不具,谢小娘子何不直言?”
“太守过誉了,过誉了,不成棒杀小儿辈也!”
垂垂的,刘浓再不去辩小谢安的字,只顾着他的笔,心神跟着笔尖勾撩起伏。
墨璃与绿萝分侍两侧,来福按侧重剑立于亭外。
刘浓想起了家中的一对明白鹅,笑道:“莫非是‘之’字?”
将将踏出院中,便听谢裒在室口唤道:“瞻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