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君应有语[第1页/共4页]
来福大赞,随后浓眉飞扬,按着剑重重阖首,当真地问:“小郎君,要头否?”
林间边沿处,宋祎轻笑一声。
王、萧为一体互承,谢、袁则相互倚角;本来两相一济,正合安稳均衡之势。
“谢过,教员!”
刘浓道:“何错之有?”
由正阳居中辩至夕照偏斜,尚未决作胜负。
“哈哈,既是如此,汝且道来,吾将一一驳之!”
石上。
“小郎君,到咯!”来福挑帘。
美郎君迎着世人纷杂目光离案而出,青冠辉于正阳,袍角扫着山间青草,神态悠然闲适,目光暖和如东风,法度不徐不急,仿若漫行于画亭当中。
“呀!”
“哞!”
刘浓负手而立,目逐轮日渐落于西,答道:“然也!”
世人哈哈大笑,而后,见天时渐晚,便顺着鱼肠小道慢漫而下。
话将一出,满座再惊。
出林,朱丹若彤。
但谢裒亦真能忍,此时凡是深通玄理之辈皆可辩出。纪友已属枯木强发、难以再续;而刘浓面不着色,常常出言渐呈浑然一体、无懈可击之势。
“妙哉!”
“当尽也!”
女婢行至近前,浅浅万福,轻声道:“刘郎君,宋小娘子有请,可否随婢子移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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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瞻箦!”
“啊,又是此论?!”
言至此处,软软笑起来。
便在此时,谢裒将手中茶碗一搁,朝着屏风微作阖首,而前面对王侃与纪瞻,将手半半一拱,笑道:“诸位,瞻箦、叔云所述之言华容著彰,皆为晓得《老》《庄》《周》《儒》之辈尔,此当为一番!依谢裒观之,便是再论二番、三番,恐亦难言高低,理应就此绝番!”
纪友怒极反笑。
“非也!”
纪友倒抽一口寒气,“簌”地离案而起,愁眉深锁,以拳击掌,绕着矮案来往盘桓;足足小半刻,眼睛突然一亮,方才扫袍落座,再述言相驳:“非也,汝之所言,不缔于井蛙矣!贤人言:大道不称,大辩不言!器也,时也,皆乃道之‘无’而生窜改也,是为大道大辩也……””
嘶……
来福转头一笑,而后将鞭一抽,“噼啪”一声空响。
心若冰清,天塌不惊!
罢!
自此而判,此人专注于玄谈已近乎于痴,切不成轻敌。刘浓剑眉一拔,徐步至已案落座,摆手道:“纪郎君,请启端!”
刘浓半眯着眼,随车悄悄摇摆,拇指导扣食指,沉默沉吟。突地,拇指一顿,视线尽张,心道:嗯……若再教其与纪友勾搭,结果难测!杀之!
半晌。
刘浓回过甚来,凝睇着来福,笑道:“然也!”
“刘美鹤……”
“稍待!”
好大的口气!其自发得向秀、王弼乎?竟要代贤人言著。是以多方干证!
时价傍晚,林中遍洒班驳。
“是。教员。”
刘浓双手缓缓挽在眉前,朝着谢裒深深一个长揖。
谢裒捋着短须笑道:“去吧,汝之佳誉,该当与友共瞻共享!”
“不敢苟同矣!”
“便如此!”
当下,刘浓再以‘藏器与待时’作论,娓娓千言以贤人之说、述之以理,将二者融为一体,妙语连珠句句华彩,引得四座沉默而随、迷离沉思;纪友揪住刘浓遗漏之处,慷慨作言,时尔捶案,倏尔顿足,言至狠恶处,几乎喷得刘浓一脸。
但是,现在琅琊王氏内仗王导掌控中枢,外依王敦陈兵豫章,势大遮天,已呈权倾朝野之危,凡是有志之士皆知王敦离反不远也。
点束之光,活动于女婢青裙,缓拂于刘浓月袍,尽显迷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