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四章 狂澜再起[第1页/共4页]
纪瞻见二人皆成心躲避五斗米道一事,知是因琅琊王氏大多为其信徒之故,心中暗叹:‘千里之堤,以蝼蚁之穴溃!诸君不察,终将一日,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烟焚!’。然亦知多言无益,只得深吸一口气,荡去胸中担忧,缓缓笑道:“幼儒何必过谦,美鹤之美世人皆知,然仁祖之才亦有目共鸣;二人恰若并蒂之莲,岂可一枝独曳也!老朽作决,齐出!”
纪瞻撇了一眼王侃,暗中长叹一口气,腻烦的将手一挥,目光则扫出亭外,四下寻觅。本身这个孙子是甚人物,他自是心中稀有,多数又是为人调拨。
谢奕怒道:“楚猴,不知耻辱为何物也!”当即便欲按案而起。
言至此处,浅抿一口茶。渭然叹道:“现在方知,昔年,郗公真乃慧目独具矣!此次辩谈,理应由华亭美鹤独论而出!郡守觉得然否?”
一者丰神漂亮,一者明丽无端。
王侃笑道:“郡守,现下天时髦早,何况此乃风雅之事,便遂了叔云之愿又何妨?料来,那华亭美鹤亦愿与叔云共佐而鸣也!莫若我等垂耳作聆,如何?”
夏侯弘揪着心口。叫道:“气煞吾也!”
“纪友,纪叔云!”纪友仍未看刘浓,神情极是不屑。
纪友侧身,拢着双手,目光将刘浓由下至上一扫,冷声道:“华亭在何,某不知也!刘浓为何物,某不知也!其所言之道,不过哗宠尔!纪友此番非为别因,只为辩其之道,封其之语!汝若乃那华亭刘浓,可敢与纪友对席否?输者,永敛其口!”
小人常凄凄……
就此谢尚与其侃侃而言,以‘祸在于知欲’之论,作洋洋千言以驳;夏侯弘驳之以‘划一于一’,言之曰:‘祸福转化乃公道之举,应体察自但是生‘生’’!其之天然又超乎于天然,形而上,意指神赐长生。二人引经据典,互辩来去,一时难较高低。
“谢,谢过幼儒先生!”
美郎君甩袖而出,对那瘫软于地、口吐白沫的夏侯弘不予理睬,心道:我之由来,迷证神鬼,该当敬而远之!但我岂会敬尔等身披神鬼而事私心之人!
王羲之卧蚕眉凝皱。双手按膝,身子微微前倾,眼底则有光芒活动,少倾,缓缓闭目,心道:怪道乎夏侯弘数番托我使其参予此次辩论。原是想借此将《老子想尔注》播于会稽世家矣!唉,此举是非临时莫论,但是,其道在何矣?其言之长生……
纪瞻稍稍一怔,随后嗅得浓浓酒气劈面而来,锋眼一翻。瞧见其面呈醉态、眼露浑浊,举止无有半分世家后辈风仪,心中顿时不喜,将酒盏往案上重重一撂,轻声喝道:“既乃不情之请,岂可言之!速速与我退下!”心中则道:竖子。竖子,此乃何地也?竟敢如此放浪不堪!
纪友久居祖父盛威之下,经其一吼,酒已醒得七八分,骇得浑身轻颤,额角直冒盗汗;待得谢裒得救,方才悄悄抹了一把汗,侧首瞅了瞅某地,眼神一硬,壮着胆量朗声道:“三位长辈容禀,纪友鄙人,然亦饱学经籍,稍负辩名;因见方才之辩而心喜难耐,是以恳请与那华亭刘浓辩谈一席,以好各佐其理!”
半晌。
王侃心中豁然一松,不欲于此再作胶葛,当即举杯笑道:“此番玄谈拔筹者,当在谢尚贤侄与刘美鹤之间矣!嗯,谢尚贤所作之千言畅谈,据之有理,言之有物,足以书作美文;而美鹤前后两论,析理如涓流,洋洋淌淌。辩才至精微,恰至妙处。王侃发起,皆为拔筹者,两位觉得然否?”
诛弑之言!谢裒与王侃大惊!
纪友大喜过望,霍地回身,瞅着刘浓的方向,挥着宽袖,大踏步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