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四章 狂澜再起[第2页/共4页]
纪友久居祖父盛威之下,经其一吼,酒已醒得七八分,骇得浑身轻颤,额角直冒盗汗;待得谢裒得救,方才悄悄抹了一把汗,侧首瞅了瞅某地,眼神一硬,壮着胆量朗声道:“三位长辈容禀,纪友鄙人,然亦饱学经籍,稍负辩名;因见方才之辩而心喜难耐,是以恳请与那华亭刘浓辩谈一席,以好各佐其理!”
其间,刘浓沉默聆听。
小人常凄凄……
“谢过祖父、颜渊先生、幼儒先生!”
纪友不但不退,反借着酒气踏入亭中,身子歪了两歪,险点当场醉倒。
纪瞻之孙?!
“可,可否助我……”
诛弑之言!谢裒与王侃大惊!
纪瞻见二人皆成心躲避五斗米道一事,知是因琅琊王氏大多为其信徒之故,心中暗叹:‘千里之堤,以蝼蚁之穴溃!诸君不察,终将一日,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烟焚!’。然亦知多言无益,只得深吸一口气,荡去胸中担忧,缓缓笑道:“幼儒何必过谦,美鹤之美世人皆知,然仁祖之才亦有目共鸣;二人恰若并蒂之莲,岂可一枝独曳也!老朽作决,齐出!”
“谢,谢过幼儒先生!”
刘浓以《品德经》中摄生便天然长生之论,将其所言之虚弄鬼神、借而长生层层剥尽。一言长长,恰若清徵之音,连缀不断,怒时,好似阳春惊雷;和时,则若清风顺絮。
半晌。
“嗯……,不成!”
中亭。
突如其来的挑衅漫漫飘飘,绕着全场打转,四下皆惊。
“然也!”
纪友侧身,拢着双手,目光将刘浓由下至上一扫,冷声道:“华亭在何,某不知也!刘浓为何物,某不知也!其所言之道,不过哗宠尔!纪友此番非为别因,只为辩其之道,封其之语!汝若乃那华亭刘浓,可敢与纪友对席否?输者,永敛其口!”
刘浓淡然道:“何事?”
周义眼皮猝然一抖,胸口似被钝正视击,情不自禁的发展三步,背靠着松树急喘。
纪瞻眼睛眯作锋线,沉声道:“汝既欲辩,何不事前线席?”
而现在,世人也因纪瞻那一声大喝,发觉局势有异。
这时,醉熏熏的纪友已然行至十步外,顿足掂腹,慢条斯理的荡了荡手,将袖对拢在胸前,目光看向它处,右足高低点翘,戏谑:“华亭刘浓,何许人也?”
“祖父……”
满座聚目,美郎君会作何故答?
谢王侃杯中酒水倾泻而出,漫至手背,悄悄以丝帕拭了,缓缓压抑心中惊意,淡然笑道:“纪郡守莫忧,劳心过虑矣!侃观其为,不过是劝人向善,以彰三官大帝之灵也!何况其教内以女信为众,师兄之言乃偶戏矣,岂敢教其以乱高低!”
便连王氏中人亦面面相窥、交头接耳窃保私语。
少倾。
“若气煞,乃尔自取矣!”
纪友脱口道:“纪友,不与知名之辈辩尔!”
“啊!!”
谢奕轻声提示道:“瞻箦,此乃纪郡守之孙,纪友。其人道浮如夒,行事不知轻重为何物!然,切莫粗心,这厮极是擅辩,便是尚兄亦有不如!”
纪瞻稍稍一怔,随后嗅得浓浓酒气劈面而来,锋眼一翻。瞧见其面呈醉态、眼露浑浊,举止无有半分世家后辈风仪,心中顿时不喜,将酒盏往案上重重一撂,轻声喝道:“既乃不情之请,岂可言之!速速与我退下!”心中则道:竖子。竖子,此乃何地也?竟敢如此放浪不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