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君应有语[第2页/共4页]
当下,刘浓再以‘藏器与待时’作论,娓娓千言以贤人之说、述之以理,将二者融为一体,妙语连珠句句华彩,引得四座沉默而随、迷离沉思;纪友揪住刘浓遗漏之处,慷慨作言,时尔捶案,倏尔顿足,言至狠恶处,几乎喷得刘浓一脸。
嘶……
宋祎媚笑道:“绿萝与宋祎不识,只是宋祎所识者与绿萝极似罢了!”
“便如此!”
女婢神采极喜,领着刘浓穿行于幽林当中,来福缓缓的坠在二人身后。
夕阳拂着绿衣,盘桓髻上的步摇泛着点点流光;裙畔,和顺的伏着根根玉指,悄见,豆蔻樱艳。
便在此时,谢裒将手中茶碗一搁,朝着屏风微作阖首,而前面对王侃与纪瞻,将手半半一拱,笑道:“诸位,瞻箦、叔云所述之言华容著彰,皆为晓得《老》《庄》《周》《儒》之辈尔,此当为一番!依谢裒观之,便是再论二番、三番,恐亦难言高低,理应就此绝番!”
王氏庄园,桂道口。
刘浓揖手道:“刘浓,见过宋小娘子!”
跳下车,抖了抖袍袖,踏向客院,边走边道:“来福,周义,杀!”
宋祎目送刘浓青冠消逝于林林丛丛中,半晌,绕着巨石缓缓度步,玉笛轻击掌心,眼底媚光不在,只余灵慧闪动,歪首喃道:“怪耶,他竟不细问。他若问,我答甚?嗯,我定会答……故旧!然也,故旧,便是故旧!”
王侃本欲作言以待二番、三番,听得屏中之人已然作决,又见纪瞻目光如火、银须转动,当下便捉着茶碗渐渐回身避过,默不出声。
好大的口气!其自发得向秀、王弼乎?竟要代贤人言著。是以多方干证!
“稍待!”
谢裒微微一笑,缓缓踏出亭中,心中则道:瞻箦恐怕待我已久矣!
“刘郎君,随婢子来!”
纪友狠狠盯了刘浓一眼。猛地一挥宽袖,短促地窜入中心案席,一撩袍摆落座,重重吐出一口浊气。宽裕与燥意渐去,眼中精光暗聚,气势已呈分歧。
点束之光,活动于女婢青裙,缓拂于刘浓月袍,尽显迷离。
便在此时,车轱轳辗地声响嘎但是止。
刘浓笑道:“宋小娘子何惊?不过因久习五禽戏,故而身足健旺也。”
会稽郡守江南榜样纪瞻,江南士族率先投奔司马睿者,因事北而与本地士族暗中分歧,又与北地世家亦无甚来往。夹于几股权势之间,刚好便为晋庭忠厚拥戴者。
“嗯!”
“非也!”
谢裒捋着短须笑道:“去吧,汝之佳誉,该当与友共瞻共享!”
身后传来一声唤。
王敦必反!纪瞻必护!
心若冰清,天塌不惊!
纪友倒抽一口寒气,“簌”地离案而起,愁眉深锁,以拳击掌,绕着矮案来往盘桓;足足小半刻,眼睛突然一亮,方才扫袍落座,再述言相驳:“非也,汝之所言,不缔于井蛙矣!贤人言:大道不称,大辩不言!器也,时也,皆乃道之‘无’而生窜改也,是为大道大辩也……””
谢裒瞅着刘浓赞成的点头,随后环顾四野,朗声将辩论以和局作决。纪友经此长辩,酒早已尽醒,背心却渗满了汗!被风一吹,幽凉浸骨,神采庞大的瞅了瞅刘浓。一挥宽袖,黯然拜别。
纪友怒极反笑。
“噗嗤!”
刘浓悄悄一叹,公然和绿萝有关,委实不肯再行猜想,干脆直接问道:“宋小娘子,但是想见绿萝?”言罢,逼目直视。
时价傍晚,林中遍洒班驳。
“瞻箦!”
纪瞻与刘浓而言,委实至为关头,若要至洛阳,不容有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