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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门阀风流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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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悲莫悲兮[第2页/共4页]

而此时,雅集已然开端,一个接一个的咏诗绪怀。有些名字,刘浓传闻过,有些人,却从未有闻。西晋到东晋这一期间,因八王之乱、五胡乱华,史料存得既少又杂。有些更是不知孰真孰假,就如刚才王羲之纵书而引卫夫人,别史所注便为假。

刘浓道:“嗯,我也叫虎头。八岁。”

朱焘大手一挥,袍袖沾残酒亦不觉,笑道:“牛亦知酒,那也必是雅牛,岂敢言糟蹋乎,来来来,虎头,再上酒!”

说着,他便朝着卫夫人施礼,说要带刘浓前去献酒,卫夫人一向沉默而视,此时却微微点头。

“呜……”

有人闻之而苍茫,有人闻之而泪淌,亦有人闻之而跺足,更有北望而伏首。刘浓捉目而直视,只见王导闻声而起,环目摆布,正待纵言。

世人皆惊,郗鉴呆了;王羲之瞅着他,小嘴巴张得老迈;就连卫夫人都忍不住的扭身俺嘴而笑。不过此时,没人敢劈面嘲笑于他,庾亮也是几翻欲言又止。他借了王导的势,谁敢违悖此时此势的王导!

“呃,哈……”

二品!一语随风,漫漫洋洋。她这一言,虽淡却赏。漫看这只是个二品,要知书分歧诗,有人自小而慧发,偶得佳句亦能传播千古。但书法却分歧,不得日夜纵笔涂水,再行历炼而磨锋,终终几十年隐晦,才得一朝高低纵横。

他这一哭,当即引得哀声一片,这些北地世家大多都是朱门深森,在北地经得贾后与八王之乱,再逢永嘉蒙尘。对那一落千丈,滑破而下的神州,都深深自悲于心。居其位矣,则思其政矣,身负诗书,却不知启事也,何不悲焉?

刘浓道:“固所愿尔,不敢请也!”

刘浓微微一笑,叮咛刘訚再取一壶酒,独自递到案上。朱焘见酒心喜,拔泥便倒,也不要他斟。

“公然比我小!”

王羲之道:“如此佳酿,却作豪饮,糟蹋岂不成惜!”

转目而走,眉锋一展,心有冰寒更清神。

一为七,一为八。王导持八,郗鉴持七。一个贵,一个近。郗鉴品酒,笑道:“酒好,诗好,人更好。”

王导与郗鉴低头细品,一个按纸倾身,一个扶须而笑。仍旧是书承钟繇,行行小楷颇见词讼之功,偏又墨色深沉、浑圆如一。最为可贵之处,是他才九岁,便能有如此腕力,假以光阴岂可了得。

刘浓心中好笑,慢声说道:“缓缓而沉,不成急,不成涌,吐气,缓缓而出!”

刘浓顿首,这便是西蛮校尉!胸中有豪情滋长,此时于今后无益,可进不成退,按案而起,纵声道:“刘浓虽幼,身份渺微,亦愿身修诗书,倾家而蓄武曲,以待王召!”

王导喝酒,一徐而入喉,连连奖饰酒妙。借杯盏而掩色,看向远处,有一个青衫世家后辈得其眼色而注,渐渐点头。

世人起家而饮,酒杯一阵疾疾落落,一个个面红耳赤,更感觉满腔气度藏都藏不住,又似天大地大我独大,山净水秀我幽幽。

侍从持酒而走,只得一小壶,每过一案,只斟一小杯,为此中长辈所饮。酒色已是分歧,非浊非蚁,亮如明湖。酒香更是分歧,浓浓而入怀,一驻便不走。那些未得酒喝的世家青俊,心中如猫抓,闻得酒香,看得晶洒,实是不耐,纵声而呼:“此乃何酒矣!”

“此酒,岂可独享乎!”

卫夫人眉锋轻斜,颀长的眼睛把王羲之微一打量,虽不似刘浓那般俊美,却亦有分歧光彩,暗中再把痴之若愚的卫协一比,缓缓点头:卫协也算得上是个才情俱佳的人物了,但与这两个小郎君比,总觉少了些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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