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谏母[第3页/共3页]
“母亲――”我悄悄摇摆着她的膝头,抬头恳求道。
我不能让她晓得这些。
我从袖中取出一方洁净帕子,替母亲拭去颊边的泪水道:“再贵不成言,我还是您的女儿,有了如许一个女儿,您还怕甚么呢?”
“这药这么烫,你是想烫死我不成?”
即便母亲多数晓得当年在宛城产生了甚么,我也不能去问她。因为长兄离世的伤痛,再加上避祸时的各种担惊受怕,颠沛流浪,母亲在路上便生了病,在卫府保养了两个月,仍不见好。
自我和她们在卫府重聚后,我就发明,母亲对嫂嫂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,更加的刻薄严苛。初时不过冷言冷语,本日竟然将汤药泼到嫂嫂身上,这般唾骂她。
我有些无法,“母亲,如果嫂嫂真是这个命格,那您当日底子就不会答应哥哥娶她。莫非您忘了?那一年,您请了司州最闻名的相士刘良来给长兄合婚,刘公见了嫂嫂的八字后,说她和哥哥乃是天作之合,良伴天成。倒是哥哥……”
“母亲,我晓得您受不了哥哥这么早就离您而去,接受不住这丧子之痛,才会迁怒于嫂嫂,但是嫂嫂她也是无辜的啊!”
我柔声道:“母亲,您别怪我老是替嫂嫂说话,因为您的命是嫂嫂救的,若非嫂嫂,女儿就再也见不到您和岩弟了!”
我跪伏于地,叩首道:“母亲,请恕女儿僭越,仗着您平日心疼,有些话不得不说,便是您不爱听,也请听女儿一言。”
本来母亲就不对劲嫂嫂做长兄的新妇,嫌弃她大了长兄三岁,且不敷温婉贤淑,明显是个闺阁女儿,却偏学男儿一样整日里舞刀弄枪,不是个淑女。
“唉――”母亲长叹一声,摆了摆手。
“虽说子不言父过,但本日之事,倒是母亲有些失礼了。您这么对嫂嫂,实是过分了。”
我忙点了点头,正要去给母亲煎药,母亲又道:“你不消在这儿孝敬我了,这些事儿让婢女们做吧,你快些去看看你嫂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