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.劝说[第3页/共3页]
那苇叶本就是易燃之物, 眨眼之间,便已稀有片苇叶被火舌淹没了大半。
我一时语塞,有些头痛地看着尹平。宿世他在卫恒身边时,也是这般牙尖嘴利,动不动就点破我和卫恒苦衷,让我和他难堪不已吗?
我却得空理睬, 抢过她手中的提盒朝那尚燃着的布袋一下又一下狠命地拍打, 想要快些将火弄灭。
本来他是连夜赶返来的,我垂下眼睫,轻声道:“将军不消如此的,不过是吹了风,偶感风寒,没甚么要紧。”
见他并不急着分开,顿了顿,我还是问道:“这些光阴,中郎将在徐州,可有定时吃药?”
可惜我想不起来,我能记起的,满是那些在我心上钉出血来的惨痛旧事,而这些悲伤痛苦又全同卫恒有关。
我忙欠身道:“儿妇不敢,儿妇只是推已及人。若非有仓公这等良医替子恒医治,儿妇只怕……便有中年丧夫之厄。如果他日,丞相爱重之人亦得了甚么疾患,却苦无良医可救,到当时,岂不悔之晚矣!”
尹平昂首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甚么,躬身退了出去。
“这些药方皆是死物,若无高超医者临证相判,无甚大用,阿洛既然故意,那便替你那恩公存着好了。”
采蓝在一边不乐意道:“这个尹平,他劝中郎将喝药,为何还要把我们夫人也编派出去?这舌头也太毒了。”
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仓公毕生心血在我面前毁于一旦。灶台边虽有盛水的陶罐, 我又怕水泼上去, 会污了苇叶上的墨迹。
这日,我正在榻上睡得晕晕沉沉,俄然感觉额上微微一沉,似是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覆在上面,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我有些难过,微微扭了扭头,那只手掌立时便收了归去。
我看向她,“但是尹平用心要你把这些话传给我听的?”
我闭了闭眼,再展开,缓缓起家道:“将军如何返来了?”
情急之下, 也顾不得那很多, 直接将手探进灶下, 将那布袋从火中拎了出来, 丢在地上。
我直起家子,冷冷看着他道:“我乃丞相的儿妇, 五官中郎将的夫人,你敢拦我?”
“那你手上这伤呢?”卫恒的语气有些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