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.劝说[第2页/共3页]

是有猫儿跑进了我的屋子吗？我迷含混糊地想着，抬手便想将它赶开，这才发明，我的手竟动不了？

“他竟敢同中郎将说‘您如果不肯定时服药的话，那就等着再过十几年，夫人不等您坟头长出青草来，就另嫁别人。’”

许是卫畴刚考校完卫璜的课业，表情大好，再加上卫璜亦替我讨情，卫畴便将仓公的那一袋苇叶赐了给我。

“采蓝，”我叮咛道：“细心将这袋中苇叶收好，这就随我去见丞相。”

第二日，仓公便死于天牢当中。卫畴念在仓公和他乃是同亲的份上，许我替仓公收敛，将他棺木送回故里谯县安葬。

采蓝惊呼着扑了过来，“夫人, 您的手！”

我忙欠身道：“儿妇不敢，儿妇只是推已及人。若非有仓公这等良医替子恒医治，儿妇只怕……便有中年丧夫之厄。如果他日，丞相爱重之人亦得了甚么疾患，却苦无良医可救，到当时，岂不悔之晚矣！”

我却得空理睬, 抢过她手中的提盒朝那尚燃着的布袋一下又一下狠命地拍打, 想要快些将火弄灭。

采绿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，“婢子晓得不该多嘴，可看中郎将诚恳实意地想对夫人好，夫人却老是如许待他不冷不热的，婢子感觉中郎将……有些不幸。”

尹平昂首看了我一眼，没再说甚么，躬身退了出去。

那伙夫俄然低下头, 再不敢看我, 说话的声音也一下小了很多, 嗫嚅道：“夫人如天仙普通, 小的怎敢拦夫人，只是……只是丞相有令……小的……”

本来他是连夜赶返来的，我垂下眼睫，轻声道：“将军不消如此的，不过是吹了风，偶感风寒，没甚么要紧。”

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仓公毕生心血在我面前毁于一旦。灶台边虽有盛水的陶罐, 我又怕水泼上去, 会污了苇叶上的墨迹。

我一时语塞，有些头痛地看着尹平。宿世他在卫恒身边时，也是这般牙尖嘴利，动不动就点破我和卫恒苦衷，让我和他难堪不已吗？

我直起家子，冷冷看着他道：“我乃丞相的儿妇, 五官中郎将的夫人，你敢拦我？”

这日，我正在榻上睡得晕晕沉沉，俄然感觉额上微微一沉，似是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覆在上面，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我有些难过，微微扭了扭头，那只手掌立时便收了归去。

知错能改，当然善莫大焉。可如果卫恒晓得他宿世对我所犯下的那些错误，不知他是否另有颜面能立在我面前？

我轻叹了口气，缓缓道：“是我多虑了，有尹寺人在中郎将身边，定会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帖。”

当日因急着去救仓公记取医稿的那袋苇叶，我将手探到火里，除了小指外，右手其他四指皆被烧得起了一圈水泡，养了这几天，已好的差未几了。

此时我眼中只看获得那一布袋苇叶，那里还顾获得其他。见幸而大半苇叶都被救了下来，正要将它们细心收拢好, 俄然一只粗黑大手拦了过来。

“既然丞相也略知医理，晓得高超的医者才最为可贵，何不――”

采绿这才省过来，呐呐道：“夫人您别活力，都是婢子不好，一时嘴快，不该将这些无稽之谈说给夫人晓得。”

那苇叶本就是易燃之物, 眨眼之间，便已稀有片苇叶被火舌淹没了大半。

第二天采绿笑嘻嘻地跟我说道，“夫人真是料事如神，那尹寺人公然是有体例劝中郎将喝药的。只板着张脸同中郎将说了一句，中郎姑息乖乖地把药给喝了。”

可惜我想不起来，我能记起的，满是那些在我心上钉出血来的惨痛旧事，而这些悲伤痛苦又全同卫恒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