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将军的黄昏[第2页/共3页]

斛律光一边叮铃哐啷地翻找着，一边焦心肠喃喃道，“我的剑，我的剑呢……”

但是这毕竟是梦。

“都督？”幕僚第一次被斛律光如此可骇的神情所吓坏了，谨慎地问道。

斛律光扫过那信封上的名字，目光一凝，但是用裁纸小刀将信封上的火漆利落地划开。取出此中的信笺。

他再次坐到桌案前，磨墨，提笔。

呵……除非她是千百年才出一个，能与夏之妹喜、商之妲己、周之褒姒、春秋之骊姬对比的红颜祸水！

……八百里分麾下炙，五十弦翻塞外声，那黄沙连天的无垠疆场，那长河夕照的落日古道，杀不尽的仇敌，砍不完的头颅，一次又一次的熬夜推演，是那么冰冷、壮烈、血腥……但是这统统，对于斛律光而言，倒是那么的熟谙，那么亲热。

“是，”幕僚展开奏报，神采寂然，话音却有些颤抖。“臣启奏……咸阳王前西讨还，敕令便放兵散，咸阳王令军逼帝京。将为……不轨！不果而止。咸阳王家藏弩甲，奴僮千数，每使丰乐、武都处，诡计来往。若不早图，恐事不成测！……”

那宦者紧紧盯着他的眼睛，仿佛想要看出些甚么，最后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，阴阳怪气隧道，“那便明日入宫谢恩，斛律大将军，可莫要……孤负皇恩啊！”

“都督，这份奏报实乃诛心啊！”幕僚觉得他没有了解此中枢纽，痛心疾首道。“宜阳之战以后，军中将士多有勋功，但是打完了仗。却未得朝廷慰劳，若当即便将军队闭幕，恩泽不施，军中将士该多么心寒啊！您才不得已密奏朝廷请旨，一边等候旨意一边让雄师持续且进。但是陛下听闻虎帐已逼。虽是当即宣劳散兵，却心甚恶之。都督一片美意。却恐为陛下猜忌啊！”

昨夜的斛律大将军也做了一个梦。

“不，不……”斛律光将手指骨节攥得咯咯作响，看起来有些暴躁地大声道，“我的判定从未错过！”

幕僚一咬牙，眼中闪现出一丝狠色，“都督，为今之计，只要……”

家仆傻傻问道，“郎主，拿朝服何为啊？”

比来开端忙了，明天告假一天，特此告诉。感谢大师。

送走了宦者，斛律光面前终究一点点规复了色采，他甩开了幕僚的搀扶，毫不承情道：“躲得了一时，躲不了一世。明日……入宫，我需求戳穿那妖女的真脸孔！”

面对固执而朴直的老将军，幕僚只要冷静感喟。

方才混乱中，从破裂桌案下找到那张信笺的幕僚终究看完了信中内容，厉声道，“都督，去不得啊！都督莫非忘了，这是邺城，不是疆场！不是称心恩仇的处所！若要逞一时之快，必会殃及子孙、遗祸无穷啊！”

斛律光一愣，然后立即明白了过来――酒徒之意不在酒，甚么骏马一匹东山玩耍都是遁词，心下如坠冰窖般解冻住了般，呆愣了半晌后，才深深躬身道，“多谢陛下犒赏。”

这是老将军的傍晚。

……

“郎主，郎主，您要找甚么？”家仆们也有些焦心肠拉住了像是发了癔症般的老将军，但是斛律光岂是他们能随便拉动的，见他仍然如同蝗虫过境般地将房间扫得非常狼籍，家仆们都快哭了出来，“您要找甚么？我们帮你找啊！”

斛律光眼中一亮，一把接过剑配在腰间，然后连声催促道：“快，快去拿我的朝服！”

“既然是密奏，陛下若不问起，我如何好自辩？”斛律光有些讽刺隧道，“阿谁瞎子，这回但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不成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