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[第2页/共5页]
元神归一处,跨凤凌霄去。
青云子道:“师父不拘泥俗尘之事,最后得道升天,也是机遇,以是道号之类并不首要。”
也是奇特,付大贵每日看画,不管站在哪个方位,都感觉画上的人是在盯着他看,目光炯炯有神,仿佛是在鞠问他:“你可知你罪孽深重?”他不由想起之前跟着世人杀了很多无辜之人,作了很多恶,越想越觉获咎孽深重。每日看画,便感觉心有不安,因而摒弃邪念,诚恳忏悔。
理虽如此,但心执此念的人还是数不堪数,归根究底,还是功名心在捣蛋。那些想要通过考取功名出人头地的人,所念的书,所写的文章,所说的话,所做的事,无不是为了心中的那顶官帽子。觉得一旦有机遇戴上了,今后就能飞黄腾达,衣食无忧,想来也是有些好笑。无怪乎有那看破功名利禄的人,在一边冷眼看着,嘲笑这些墨客的陈腐固执:
本来,付大贵逃到亳州以后,本想老诚恳实过日子,无法川资早已花光,身无分文,又是在他乡,难以安身安身。一日,偶尔间走到奥妙观前,因腹中非常饥饿,就出来乞食。观里的道民气肠很好,给了他一些吃的,问他来源,他不敢说本身插手了叛逆,就扯谎说是从北方避祸来的农夫。道人们见他孤苦无依怪不幸的,看起来也诚恳,观里又恰好缺一个火工道人,就收留了他,教他做些砍柴担水,打扫天井,生火造饭之类的粗活,付大贵今后就在道观中留下来,住在道观前面的一间杂物间里。
青云子这么一讲,足足讲了半个多月,方才把他师父的故事讲完。道人们都听得非常入迷,似有所悟,对画上之人更是敬若祖师。
“待到秋来玄月八,
世人听了更觉惊奇,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。青云子见他们仿佛另有疑虑,便说出了画上的内容,还把那首题画诗念了出来,偶然听完大惊道:“那幅画本来是真人所作,失敬失敬!”世人见他说得句句失实,一时候都对他寂然起敬,从速把残画拿出来给他看。
十年寒窗宅中坐,全为科举蹉跎。
功名本为身外物,何如无人觉悟。
稼穑经济全不知,莫谈三通四史。
踏尽千山雪,历经魔道劫。
公然,没过量久,他便凭着不凡的才气,做了叛逆兵的魁首,厥后又带领千万叛逆雄师,杀进了长安城。最后固然不得善终,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,这是几句多余的话。
去考科举的人,非论怀着何种目标,都必必要走十年寒窗之路,只不过这条路不是想走就能走得通的。十年寒窗下来,能真正学成的人已经未几;能考上的,只占一小部分;考出来了,能爬上高位的,那更是寥寥可数。世上的门路有千万条,此路不通走他路,何如许多酸腐文人的眼睛里独独只能瞥见一条路:官路。仿佛除了当官,就不能做其他事,做其他事情只会欺侮了肚子里的学问一样。本来这也无可厚非,正所谓人各有志,并无凹凸贵贱之分。何如官路弯弯,险要非常,比那蜀道都不知要难上多少倍。无数读书人都抢先恐后地往这条道上挤,最后青丝熬成了白发,玉面变作了枯容,仍然不知功名利禄实属虚幻,到头来平生碌碌有为,一事无成,就像那竹篮打水,最后还是一场空,落得个虚度工夫,愁闷而终。
话说黄巢率雄师杀进长安城以后,长安城里一片混乱。因为手底下的兵士大多是农夫出身,加上仇恨当官的,昔日饱受压迫,现在翻了身,不免会为了宣泄胸中肝火而反叛。很多兵士是见人就杀,烧杀劫掠无所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