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[第1页/共5页]
我花开后百花杀。
稼穑经济全不知,莫谈三通四史。
青云子这么一讲,足足讲了半个多月,方才把他师父的故事讲完。道人们都听得非常入迷,似有所悟,对画上之人更是敬若祖师。
浑沌生六合,造化出才俊。
生来无一物,归去亦为尘。
冲天香阵透长安,
可见其考取以后的对劲之情。但是细心算算,世上又有几个像孟郊一样的人呢?有多少人不是熬到白发苍苍,到头来还是一场空?即使天不幸见,有几个得了功名,也都差未几到了迟暮之年,细心算下来,实在也做不了几年官。且功名之路又并非考取了那么简朴,如果朝中无人,不善运营,即便当上了官,那为官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、提心吊胆的,一不谨慎获咎了有权势的人,还会是以丢掉乌纱帽;有些混得差的,过的日子反倒较布衣百姓都不如,可见这是条难走的路。
付大贵每日干完活,回到杂物间,百无聊赖,便拿出那幅残画来看。他识得几个字,只是尚且不知诗里说的是甚么意义。再看阿谁坐在凤凰上的人的时候,付大贵不觉吓了一跳:当初看画的时候,画上的人本来是偏着脑袋看着底下的,现在却变成端端方正地盯着火线看了,就如同是在盯着他看一样。他几次考虑:“我记得当时画上的人明显是朝上面看的,现在如何变了?不管我从那边看,他都像是在盯着我看,莫非这画上的人是个得道成仙之人?”付大贵越想越感觉惶恐,恐怕获咎了画上的人,因而从速把画挂起来,对其虔心顶礼膜拜。
世人听了更觉惊奇,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。青云子见他们仿佛另有疑虑,便说出了画上的内容,还把那首题画诗念了出来,偶然听完大惊道:“那幅画本来是真人所作,失敬失敬!”世人见他说得句句失实,一时候都对他寂然起敬,从速把残画拿出来给他看。
当然,这说的只是一部分人,也有那心胸报国改正的读书人,但毕竟还是少数。这些人,即使满腹诗书学问,一身正气,想要报效国度,也不得不插手到那千军万马的科举雄师中去,使尽浑身解数,方能爬到那鳌头四周,发挥才调。
本来,付大贵逃到亳州以后,本想老诚恳实过日子,无法川资早已花光,身无分文,又是在他乡,难以安身安身。一日,偶尔间走到奥妙观前,因腹中非常饥饿,就出来乞食。观里的道民气肠很好,给了他一些吃的,问他来源,他不敢说本身插手了叛逆,就扯谎说是从北方避祸来的农夫。道人们见他孤苦无依怪不幸的,看起来也诚恳,观里又恰好缺一个火工道人,就收留了他,教他做些砍柴担水,打扫天井,生火造饭之类的粗活,付大贵今后就在道观中留下来,住在道观前面的一间杂物间里。
那幅画不管是画还是字都不甚邃密,诗也是打油诗,看模样是出自浅显人之手,并没有甚么特别之处。只是画和诗的内容有些奇特,不知是甚么意义。那些兵士大多都是农夫出身,胸中文墨未几,大字不识几个,更别说能看懂画和诗的意义了。也有认得几个字的,磕磕巴巴地念了那首诗,嗤笑其不过是道家修道之类的哄人把戏罢了,一文不值。因而便把阿谁家仆杀了,顺手将那幅画丢到路边的火堆中间,一帮人扬长而去。
这黄巢当年也是个不第秀才,曾到长安插手科举测验,无法落第了。不过与普通墨客分歧,别人是熬到老都还要考,黄巢是考场得胜后便看清了当时的实际:奸臣当道,天子昏庸,政治暗中,百姓糊口在水深炽热当中,即便心胸报国之志,满腹诗书,考上功名,也不能挽狂澜于既倒,救生民于泥塘。还不如投笔从戎,去初创一片新的六合。想到这些,黄巢一时候豪情倍增,作了一首《不第后赋菊》,那诗可谓气势澎湃,野心勃勃,也恰是厥后他入主长安时的写照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