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散财帛初露锋芒(一)[第2页/共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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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清睁大了眼睛,微微挑起了眉,“那些,那些女,陪酒卖笑的歌女,也是你财产中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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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的薛家,便是顾二娘所嫁的金城薛家。”杜如晦转头低声奉告穆清,又状如酒语迷醉般向康郎道:“如果他手头一时窘了,愿让出贩盐权,康兄可心动?”
沐浴以后,穆清在几件衣裙中挑了一件素白窄袖上衣,及胸扎了一条玉色水蓝细碎梨斑纹的襦裙,清清爽爽地梳了个垂鬟髻,不着脂装点便跟着杜如晦出了门。江都虽同别处普通也设宵禁,却并不严格遵守,此时方才入夜上灯,恰是最繁华喧哗时。漕河两岸酒坊食店,花楼歌坊,杂耍卖艺,热热烈闹一摆设开来,灯火盈盈,人群涌动。
“莫要瞎扯。”穆清羞得满脸通红,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,低垂了眼眸不敢看他。
隔间门上轻叩了两声,有个小厮引着康郎进到隔厢内。穆清跟着杜如晦起家见礼,那康郎乍一见穆清微微一愣,转而向着杜如晦笑了起来,“杜郎好福分,鄙人几时该备上厚礼来讨杯酒水吃?”穆清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模糊闪现,康郎自是个有眼力见地的,看看穆清,再看看杜如晦蹙起的眉,忙嘲笑道:“娘莫怪,鄙人一介粗鄙胡商,说话鲁莽惯了,不觉冲撞了娘,多有获咎。”
不免又是一番推杯换盏,康郎酒壮胆气,大声嚷嚷,“士农工商,世人皆知士在位,受人敬佩,商在开端,是为轻贱,岂料商中富商原就是那些个有权在握的士族,财帛和权益本就是装在一个袋里的,小商客们或凭借富商捡漏糊口,或逐步遭架空并吞。士农工商本就是个尾相连的圈,世人尽在圈内,一个也跑不了,哈哈哈。”虽是酒话,穆清听了心内直点头,这康郎看着集约,竟是个明白人。隔厢间相谈得正欢愉,杜如晦抬眼望了望窗外灯火嶙峋的漕河,俄然问道:“传闻西北寒凉地甚是缺盐,康兄可有想过贩些盐归去售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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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倒说得康郎有些报赫,未曾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女胸怀甚是大安然,心下立时起了几分恭敬,也不敢在随便调笑,摸了摸尽是卷曲络腮胡的脸颊,笑嘻嘻地与她互请下落了坐。杜如晦向外号召了一声,有人添置了酒具杯盏,重又送出去几壶桂花酿。康郎也不拘着,席地坐了与杜如晦对酌了几杯,随便言谈了一阵此番来回西域江南所带的货,沿途见闻趣事,穆清在一边听着甚是风趣,偶尔也细问上一两桩。
杜如晦拉开她的手,凝睇着她透着粉红的脸颊道:“你终是我的夫人,莫说二十七个月,即便是要等二十七年,我自会等着。”穆清低头盯着桌案看,不敢昂首看他,心口突突乱闯,过了一会儿,只听他又道:“那些歌女,自有可靠的人管带,我并不插手那些事。开这栖月坊的本意是密查四方动静,交友八方客,而不在赚取那些脂粉酒肉财。莫藐视了那些歌女,个个都是通达的耳目。”
“是否说正月十五东都为胡商演戏的那位?说话比平话还成心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