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相依为命[第1页/共2页]
桃花见他色迷迷的模样,用力拍了他下,嗲声骂道:“死相,你装甚么,我问你内里阿谁是不是真的毁容了?”未留意说到前面,声音大了很多。
金蛋看着桃花胸口的乌黑干咽了一口,用心装傻:“甚么如何样?”
夏月面色微沉,哂笑一声:“在这里的人,谁没有悲伤事。”
“初二。”她惭愧本身的名字,用极低的声音奉告她。
金蛋干笑一声,眼睛不断在桃花身上刮来刮去,嘴里却说:“两位女人,这不是难堪我吗?有道是各花入各眼,两位女人都是我们这里的红人,何必争个凹凸呢?”
金不换推了一把她,“快出来。”又对凤雏道:“你要的就是这个丫头吗?”
她走到春花跟前,神奥秘秘说:“传闻冬梅现在毁容了,到底是不是?”
看到春花手里拿着笔墨,嗤笑一声,“学人写字读书?就算你写得再好,在嬷嬷眼里,你给凤雏提鞋都不配。”
秋云扶梯而上,走至夏月面前,“悲伤事大家有,只不过有的人最后悲伤而死,有的人则能够病愈。”
凤雏耐烦听她哭诉完,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,“我不是仙女,你先去送水吧,水又要冷了。”
过了数日,她被奉告走了大运,凤雏要了她去做贴身丫头。
虽则只要七岁,她已极有眼色,她忙捧起瓷瓶站在凤雏身边。
“采雪,你实在不必留在我这陪我死。”凤雏咳嗽连连。
冬梅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春花,嘲笑道:“你也想来看我的笑话?”
春花收了纸笔,冬梅重重关上房门,瞥见她黯然的神采,浮出一丝镇静笑意。
采雪忙得脚不沾地,试了汤药的温度,又找凤雏爱吃的蜜饯帮她送药,未答她言。
自那今后,她一向跟在凤雏身边,两人年事仿佛,伴在一起如同姐妹。
唯有采雪不肯拜别,凤雏出声撵她,她亦不肯,日日伴随摆布伺奉汤药。
凤雏边收雪边道:“你就叫采雪吧。”
秋云泠泠一笑,超出她的身边,淡淡一阵清幽的冷香飘过夏月身畔,“燕雀岂知鸿鹄之志,井底之蛙又岂知天空广袤?”
冬梅踹开门,戴着面纱走了出来,“我毁不毁容,桃花你的职位也不会窜改。你特地来刺探我的病情,莫非在你内心,以为我规复面貌就没有你桃花的位置了?”
凤雏放下瓷瓶,松了放手腕,略略点头:“不错,恰是她。”
她觉得是仙女来临,呆呆望着她。
“你为甚么衣裳尽湿,端着热水在雪里走?”凤雏问道。
秋云只淡淡一笑,“多谢你的美意,皮外伤罢了。”
她当她真是仙女,放下热水盆,跪在雪里,边哭边说:“仙女姐姐,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,让玉萝姐姐不要再打我了。”
凤雏紧紧搂着采雪,几欲泪下,“八年了,你是我最亲的人。”
桃花叫住了他,“金蛋,金蛋,你过来,我有话问你。”
秋云眼波微转,阳光透过天井落在她的脸上,她的笑容疏离,仿佛不再是人间女子,“说得不错,外伤易治,心伤难平,这句话想必你明白最深。”
春花忙藏起纸笔,报以羞赧。
夏月望着秋云远去的身影,冷声道:“燕雀?鸿鹄?这里是青楼,就算是凤凰,也只要这尺寸六合!”
一把桐油纸伞替她挡住了风雪,她见到了凤雏,一袭乌黑裘袍,虽则年事不大她多少,却有着绰约风韵,樱唇飘着如兰雾气。
春花还未答话,冬梅房门翻开了,金蛋从内里走出来。
她的脚下贱血,却毫不在乎,踏入大堂,每踏一步就留下一道血痕,看得春花心惊肉跳,忍不住取下绢帕要为她包扎,“你的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