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端阳游湖[第1页/共2页]
再也不能重来。
冬梅摇了几下竹扇便歇了,她烦透了。
春花的衣裳并未几,比来多了几件衣裳,虽也是旧衣,却令冬梅嫉恨不已。
年青的贡生们站在树下,花影里,用力探头瞧船上的女子。
夹竹桃开得正浓,粉红的花瓣映着一弯碧水,暖红软落,飘洒一河缤纷。
河边青砖夹岸,垂柳依依,浓隐蔽日。
晨风凉爽,她的额头上却沁出汗来,脸上的胭脂恍惚,她不敢擦,只拿帕子悄悄点过,红的,黑的,像她的苦衷,乱成恍惚的一团。
夏月见她焦炙,便笑道,“你不要焦急,我替你重新弄弄,你去把脸重新洗了。”
那艾花乃是春花亲手所制,用艾叶,石榴花和茉莉花,葵花,绸帛等泥金描画,制作而成,小巧敬爱,花香恼人,豪华中一点翠绿,倚醉凝娇,甚是动听。
歌声软糯甜嗲,跟着水声泛动开,且歌且舞,惊破一河春水。
沈裁缝来了,量了夏月几人后,方才想起春花被本身风俗性打发去顾问人,忙唤冬梅去替代春花。冬梅看着沈裁缝给桃花量尺寸,仇恨不已。
金不换目睹着玉暖阁和含香楼风景无穷,啐了一口道,“都呆坐在那干甚么?明天不是让你们出来玩耍的,快些招揽客人!”
指尖未染,腕上只戴一串茉莉花,耳畔上亦是两朵茉莉花,似一朵温软的花。
夏月慵懒躺在贵妃椅上,纤纤玉指拈起一颗鲜红的樱桃,送入嘴里。
当中插着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串明珠宝结,右边簪着一只映红宝石的绛桃,又插着一只金雀玉搔头,累累璎珞珠钗摇摆,鬓后又戴一朵翠艾花。
“冬梅。”冬梅终究清算好衣裙,开端对镜涂脂抹粉。
“归去再看吧,”夏月挑了点胭脂化开,替春花匀脸,腕上的玛瑙镯叮当作响,很不便当。采雪见状便道,“我来替她上妆吧。”
她本日盛装列席,石榴红裙,金线锁边,裙幅宽广,以金线绣满大朵芙蓉,梳着式样繁复的牡丹髻,鬓发矗立,疏松光润。
采雪细细打量春花,她本日穿的一身天青色软罗裙,素雅轻软,乌发墨云般落在肩上,甚是亮光。
她翻开春花的衣箱,翻出她统统的衣服,一件件比着身量穿。
春花急着挑开额发,却不谨慎碰到发簪,发簪滑落,头发亦散落下来。
春花羞惭道,“每次都要费事几位姐姐替我上妆,真是忸捏。”
莺莺燕燕挤满了画舫每个角落,三三两两,要好地坐在一起,高谈阔论,欢声嬉笑。
含香楼亦不逞强,众位女子坐在船舷旁,红袖齐招,一起吟唱江南小调。
她号召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春花,“来,吃一颗樱桃,很甜的。”
一大朝晨,金不换便命小耗子早早唤醒女人们涂脂抹粉,换上最素净时新的衣裳,催促着她们早早登上画舫。
春花细细思忖,倒也想不出甚么马脚来,她虽则手巧,对这些劳什子却辩白不清,“都是那些盒子内里的,我也未曾换过。”
秦淮河上热烈不凡,数艘画舫泊在水面,每一艘均是大红朱漆漆面,雕梁画栋,重角飞檐,甚是华丽。
她换上了一件翠绿的衣裙,揽镜自顾。
各家均卯足了干劲,要较个高低。
她不知如何是好,坐立不安,总担忧一不谨慎会出丑。
正在里间调琴的凤雏瞧见了,表示采雪捧出脂粉盒递畴昔。
柳玉言见她面善,便道,“之前是你救我,又劳烦你顾问我,他日必当厚报,女人芳名?”
柳玉言问道,“你这是在做甚么?”
画舫上均挂着半透的窗帘,河风乍起时,窗帘飘荡,内坐的素净明丽的女子便如梦似幻。另有十几艘小巧的花艇在河面上穿越来往,热烈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