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同命相怜[第1页/共2页]
“她说甚么了呢?”俞景鸿忙问道。
他寻了件游方大夫的衣服,又找了块幡和铃铛,在俞府外摇铃叫唤,“专治疑问杂症。”
她不爱女工,偏好文墨,父母娇惯,亦请了西席先生传授她课业,因是女子,多学些诗词歌赋,水墨丹青,倒落了个才女的盛名。
一向比及落日西落时,柳玉言的肩舆才悄悄到达。
那酒保吃了三杯酒后对他道,前次俞景鸿重伤回家,俞老爷大发雷霆,要不是俞夫人跪下劝说,早就将俞景鸿杖毙。
小耗子听完后,心下有了计算,便笑嘻嘻结了酒钱。
小耗子忙悄悄翻开房门环顾四周,见四下无人,方才放心对俞景鸿道:“公子,你可小点声,你是不怕别人闻声,我可骇横着出去。”
正值下午,酒馆没人,酒保乐个安逸,便和小耗子边喝边聊。
四人小轿落在庙门以外,柳玉言出了轿门,四周人群竟无人发作声音,都只顾瞧着她。
春花替柳玉言重新包扎好伤口,怕她气候太热她的伤口发炎,便找了数碗冰放在她身边,再动摇竹扇,送来丝丝凉意。
俞老爷气得快背过气去,只说俞景鸿已是废人一个,只怕将来担当家业的会是二公子了。
她传闻柳玉言会去栖霞寺上香,便也跟着去了。
俞府的大门开了,他被邀了出来,俞夫人病急乱投医,只一线但愿亦不肯放过。
夏月并不在乎,从袖中取了一方绢帕将茶碗细细擦洁净,唤茶博士来倒茶。
谁又晓得,一时名花陨,未及绽放,便残落入泥。
她等得心焦不安,和当时一样——
“请公子务必去万花楼一趟。越快越好。”小耗子又瞧瞧翻开房门偷窥一番,对俞景鸿道:“公子,我明天是冒充给您治病的,您务必帮我出去。”
急得俞夫人忙又找羽士又找和尚,念咒,做法,画符,都不管用。
俞景鸿摩挲着阿谁紫檀木盒,雕着瓜瓞绵绵的图案,是他送给她的。
当时她仿若将开未绽的牡丹,花色素净明丽,无穷能够。
她决定去瞧一眼柳玉言,传说中完美无缺的女子,独一堪配俞景鸿的女子。
“若能早到一天,我毫不会晚到一刻,只是眼下不比畴前,我出府更难,但你请她放心,我必会想尽体例践约。”
这便是命,谁也不能逃脱。
茶摊的老板喃喃低语道,“菩萨,菩萨来临了。”
“三天,”小耗子游移了一下,“可否更快些。”
夏月进不了门,在寺院劈面寻了个茶摊静等。
气候极热,没有一丝风,她不急不缓吹着茶水,连着饮三碗茶水,茶摊老板嘿然笑道,“女人你渴坏了吧?”
茶摊老板心神泛动,这清楚是一个罗刹。
他颤抖着翻开阿谁木盒,内里只要一方乌黑的丝帕,帕子上淡淡印着一对远山黛的眉印和一个樱桃唇印。
俞夫人仓猝带着一众下人分开。
夏月接过扇子,悄悄动摇,“我是来瞧美人的。”
那俞景鸿亦是怪,非论俞老爷如何打如何骂,都不还口,只冷静望天,倒似魔障了普通。
不远处瞧动静的仆人们一看公子竟能够行走如风,当即去通报夫人,喜得俞夫人连声叫赏。
余晖软落,金光笼着她的身上,光芒万丈,宛然仙子出尘。
小耗子终究见到了俞景鸿,他坐在窗前,淡然望着窗外,阳光落在他的身上,透过他的眼睑,却毫无朝气,像盘桓在阳间的幽灵。
柳家要来进香,寺庙里早早就泼水扫尘,清理无关人等。
“你一个女人家,也等着看柳蜜斯?”茶摊老板吃了一惊。
那个不知,那个不羡。
小耗子见世人拜别,方走到俞景鸿面前,小声喊道:“俞公子,俞公子,我是小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