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将军与琴妓(七)[第1页/共3页]
单逸尘皱了皱眉,眸光沉沉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儿,半晌,叹了口气,俯腰扶起她,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怀里的人仿佛并无所觉,只是软软靠进他的胸口,小脸一侧,气味安稳绵长,涓滴不受滋扰,更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。
然不知叛军从何得来的动静,竟提早扑灭烽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敏捷攻占了与景云相邻的两座城池,士气高涨,一时干劲大盛,势不成挡。
“好。”
也是,外头的日光都如此刺目了,单逸尘公事繁忙,必定早早上朝去了,岂会如她这等懒人普通,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。
他掀被下了床,套上鞋往寝房外走去,公然瞥见那一身桃粉衣裙的女人……正伏在古琴上,呼呼大睡。
千万……莫要战死疆场。
“圣旨到――”
做恶梦了?
“沈叔,产生甚么事了?”阮墨原在歇午觉,忽而被外头喧闹的声响吵醒,披上外袍出了房,叫住抱着一身铁甲的沈叔扣问。
“奉天承运,天子诏曰:废皇子安,带领叛党攻占景云及两座邻城,诡计谋反,罪不成恕,今命镇国将军单逸尘为总统领,马上领兵十万解缆平乱,保大南安宁。钦此――”
但单逸尘却不觉不当,他并无亲人,于他而言,这府里高低便是他的亲人。
听她那儿的小丫环说,这女人即便早上已然睡到靠近巳时,午膳后还是要歇上半个时候,嗜睡如命,本日竟起得来……是因为传闻他要出征吗?
“阮墨。”
“是。”他垂首沉声应道。
“哎……”阮墨一把掀过被子蒙住头,烦恼地用力踢了几脚。
偶然他也垂垂分不清,本身究竟是为了听琴,抑或纯真为了……见见她。
昨晚……
“嗯。”阮墨轻巧承诺了,昂首直直望着他,俊美的容颜在玄黑铁甲烘托下,更显冷寂无情,“将军,必然要安然返来。”
“甚么?怎的这么急?”阮墨皱起了眉,未几踌躇,立即随沈叔身后朝前厅赶去。
终归不忍心将人强行唤醒了,归正这儿离丝竹阁也不算远,他便抱她归去又如何。
话一出口,她便感觉本身僭越了,不过一个小小的琴妓,能与“家眷”二字相提并论?
一听这话,他神采微沉,一口回绝:“不成。疆场凶恶,岂是儿戏?”
想到师父说过,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,大多都是因为想与她同睡……那既然这块木头死活不动心,她……她豁出去了,强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……万一他还真是以摆荡了呢?
被拽紧的左手垂垂感遭到些微温热的湿意,浅浅的,却令他不由自主忆起小女人哭得一塌胡涂的模样,心头一刺,又放下了欲抽出的手。
但是,军中有规定,不答应带家眷,步队中除了将士与军大夫外,随行的只要军妓。
“将军……”阮墨一步步靠近,最后停在他三步开外,“何时返来?”
在阮墨忧愁得茶饭不思的同时,退朝后被指名留下的单大将军,正在御书房与皇上商讨政事。
人家走得一点儿沉沦都没有,看来,她这招还是失利了……啊。
“莫非你们将士出征,都不会带家眷的吗?”
平常看着她不算肥胖,如何在他臂上,却几近感受不出重量?乃至比他那柄一掌宽的长剑,还轻上很多,也不知平时是否好好用饭了……
“……怕……别走……”
只消一瞬,单逸尘便忆起了那是属于谁的衣裳。
不过,女人抱起来……都这么轻吗?
翌日醒来,阮墨下认识往身后一探,公然已经空无一人了。
单逸尘还保持着极其难受的姿式,仅靠右臂支撑起上身,一垂首便要贴上她白玉般的小脸了,正忧?如何脱身,耳边却传来细若蚊呐的梦话,断断续续,听不逼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