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白儿[第4页/共6页]
第二每天甫亮,亓煦关照白儿好生留在屋中就进城了。见满城都贴了白儿的画像,一探听方知是尚书家逃窜了未进门的侍妾,人出事小,面子事大,堂堂尚书看中的人彼苍白日竟走脱了。直把个鸨母打得遍体鳞伤,派了青楼的龟公和尚书府的仆人,挨家搜索,查出有窝藏的就扔进大牢去。
亓煦一时也想不得体例,天已全暗,又不见有人来此处寻这少女,只好安排她先暂栖于配房中,第二天再去四周探听有谁家的女儿丢失了好送回。
“哼哼,等你做了太子,要多少美女都能够了,小不忍则乱大谋啊。你现在还要把白儿稳住,可别让她瞧出了蹊跷。王神仙说了,这个重阳之夜,喝玄女的血,别说做天子了,做神仙也并非痴人说梦了!这天下,此后便是我父子二人的了。”尚书的笑声如夜枭般可骇骇人。白儿心中乱作一团,公子的一番殷勤原是虚情冒充!她一小我痴痴怔怔地回房,关了房门,嘤嘤哭了一夜。
翻开一看,竟是白儿赠与公子的珠玉。“他本不珍惜,收了当天就遗落在后院中。”
忽一日,亓煦去庄内行医,尚书府的公子带了一群仆人去城核心猎,路过亓煦家想讨碗水喝,正撞见白儿一人坐在门口,端了个小笸箩在晒药。一仆人眼尖,瞧见白儿的花容月貌,直着嗓子喊:“少爷,这可不是老爷要新讨的姨奶奶吗?”一群粗人顿时把个白儿团团围住,号令着要将她带回府中领赏。
目睹仆人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子,白儿唬得连连后退,又苦于没法出声求救,直急得眼泪倏倏而下。
亓煦开门就见有个少女坐于门前,当是来求诊的病人,只是天气早暗,一个女人家如何没有伴随的家人?见她衣衫薄弱,忙将她先迎进屋里。问她那里有恙,白儿只是摇首。又问她家住那边,她仍不答,不会说话也没有学过文墨,只是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亓煦。
已是满天暮色,白儿走得仓猝没有带得值钱的东西,只要耳上一对珠玉,是娘自小给她穿上的,舍不得拿去换钱。这街白儿本是极熟捻,鸨母常平常差她拿了票据给女人们买香粉胭脂的。她怕鸨母发明差龟奴来拿她,又是日已偏西,到底是女人家有些惊骇,走着走着,就定了主张,向城外紧步走去。
说不得,只好勉留于家中,算作他的使女,日替他清算药材,夜亓煦教其读书识字。白儿本性原是极聪明的,不日便可使笔墨与其对答,亓煦方知少女本唤“白儿”,出身也非常凄苦,对其更加垂怜了。亓煦对外只说白儿原是本身失散多年的胞妹,邻里常日对其品德非常恭敬,倒也少了闲言碎语。白儿想着日子也就如此这般过了,就算是毕生与亓先生为奴,也好过为人小妾看人神采度日吧。
这日,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。此处甚是隐蔽,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。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,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,穿得不伦不类,一件袍子拖得老长,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。白儿见了就有些惊骇,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,心下定了很多。忙见过公爹,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。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久,看得白儿浑身不安闲,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。那人表示白儿坐到东首去。白儿有些惴惴的,向公子望去。公子轻声欣喜她道:“别怕,照王神仙说的做就是了。”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坐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