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白儿[第3页/共6页]
半夜时分,亓煦推被而起,欲寻访白儿去处。听到东面柴房似有悲声,虽只白儿口不能言,但心下总感觉像是她,便循声而至。柴门自外锁住,亓煦撬开锁,排闼,只见白儿早已不成人形。蓬头垢面,浑身高低均是鞭伤,只一双眼睛还是灵动,蓄满了泪水望着他。就如第一次在柳庄瞥见的白儿普通。
旖旎见白儿本是一介丫环,竟住在尚书府。虽不得宠,名分上总还是个少奶奶,便十二分的嫉恨。面上对公子千回百转,和顺献媚。公开里勾引了王神仙,探听到了白儿的秘闻。她知公子虽不再宠幸白儿,但顾及到她是玄女,总不会待她过于刻薄。又见白儿虽被贬做下人普通,但不损涓滴倾城丽颜,更加妒忌,怕公子哪天重又喜好上白儿。遂定下毒计,给一家奴二十两纹银,让他逃出尚书府。然后在公子、尚书面前诬告白儿和家奴有染,已破了处子身。
忽一日,亓煦去庄内行医,尚书府的公子带了一群仆人去城核心猎,路过亓煦家想讨碗水喝,正撞见白儿一人坐在门口,端了个小笸箩在晒药。一仆人眼尖,瞧见白儿的花容月貌,直着嗓子喊:“少爷,这可不是老爷要新讨的姨奶奶吗?”一群粗人顿时把个白儿团团围住,号令着要将她带回府中领赏。
保养一月,白儿竟垂垂好了。下得床来,也不消丫环搀扶,自可在府中安步。当晚,公子被尚书唤去说话。白儿无聊,便谴走了丫环,一人去院中赏花。来至假山下,忽听得山那边有人说话,细辨之,是公子与尚书。白儿本不敢偷听,但模糊闻得本身的名字,不由止住了脚步,走近了一些,好听个逼真。
白儿更是愧悔难当,想着本身在尚书府中受的磨难,不由扑到在亓煦怀里潸然泪下。……
仆人皆惶恐不敢言。公子又凝睇白儿很久,终叹道:“快出来吧,今后别等闲示人了,只怕我父亲再难为你。”说罢,回身上马,率众绝尘而去。
“你但是尚书府走失的女眷?”亓煦问她。
“蠢材!”尚书的声声响起,“她是玄女再世,破了她的处子身,那天眼就不灵验了!上回这丫头公然了得,看出了丞相那狗贼和番邦勾搭,我密奏一本,终将他撤除!过几天还要借她的天眼一用呢!”
话说有个小丫环与白儿常日交好,闻听尚书父子和王神仙的毒计,忙涉险前去柴房告与白儿晓得。白儿闻言泪眼婆娑,俄然开口说话:“我现在乃知我本是玄女转世,彼苍怕我泄漏天机,故封了我的口。现在落入歹人手中,实是白儿遇人不淑。”与丫环捧首哭了很久,顺过气来,将公子所赠金麒麟交与丫环让她找个处所埋了,今后与公子恩断义绝。有叮嘱丫环把园中的某花某草折了,将汁液异化倒入尚书府的井中,本身速速逃命。
目睹白儿已是十七岁了,仍旧是不会说话。鸨母要卖了她舍不得她模样清秀可儿,要让她接客又怕她不会开口获咎了恩客,只得让她权充个使唤的丫头,帮着端茶倒水、铺床叠被,做些琐事。
“不成,让她现在就写!我现在便要看看到底灵不灵!”尚书面无神采地说。
白儿自小在青楼长大,知其企图轻浮,便向旁退避。客人见她青涩,更加感觉风趣,倒了半盏酒要她饮下。白儿顺从地挥手一格,酒盏回声落地,碎片四溅开去,残酒把客人锦衣一角弄湿了。白儿见状忙去拾地上的碎瓷。
谁知白儿忽地跪地,抱着亓煦的孺衫下摆泪如雨下,虽发不出悲音,睹其凄苦状,亓煦也之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