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白儿[第2页/共6页]
又使唤婢女来与白儿沐浴换衣,换了件光鲜的衣裙,蓖头打扮,又找了几件金饰佩带,把个白儿顿时打扮得如天女下凡,竟将旖旎也比了下去。
她两只小手尽管玩弄衣带,泪却已下来了,只怕他是要拿她去报赏。
亓煦听完,渐渐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包递与白儿。
城外柳庄住着一个郎中,白儿是识得的,他跟她所见过的来找女人的恩客们完整不一样。天儿晴好的时候,常见他在药铺旁摆了个摊儿给人看病,或有人请到家中给女眷瞧病,碰到家道不好的就分文不收,医术高超,远近有很好的口碑。白儿忘不了他的眼睛,透着温厚的讯息,像夏季的暖阳那样让人通体舒畅,就如他的名字一样。他叫――亓煦。
这日,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。此处甚是隐蔽,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。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,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,穿得不伦不类,一件袍子拖得老长,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。白儿见了就有些惊骇,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,心下定了很多。忙见过公爹,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。那人盯着她看了好久,看得白儿浑身不安闲,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。那人表示白儿坐到东首去。白儿有些惴惴的,向公子望去。公子轻声欣喜她道:“别怕,照王神仙说的做就是了。”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坐位上。
已是满天暮色,白儿走得仓猝没有带得值钱的东西,只要耳上一对珠玉,是娘自小给她穿上的,舍不得拿去换钱。这街白儿本是极熟捻,鸨母常平常差她拿了票据给女人们买香粉胭脂的。她怕鸨母发明差龟奴来拿她,又是日已偏西,到底是女人家有些惊骇,走着走着,就定了主张,向城外紧步走去。
不觉过了月余,白儿只当是日子就这么过了。能与公子每天厮守,真比甚么都欢愉。
尚手札觉得真,锁了柴房,命人不成泄漏了半点动静,只等半月后的十五便要杀白儿取心。
旖旎见白儿本是一介丫环,竟住在尚书府。虽不得宠,名分上总还是个少奶奶,便十二分的嫉恨。面上对公子千回百转,和顺献媚。公开里勾引了王神仙,探听到了白儿的秘闻。她知公子虽不再宠幸白儿,但顾及到她是玄女,总不会待她过于刻薄。又见白儿虽被贬做下人普通,但不损涓滴倾城丽颜,更加妒忌,怕公子哪天重又喜好上白儿。遂定下毒计,给一家奴二十两纹银,让他逃出尚书府。然后在公子、尚书面前诬告白儿和家奴有染,已破了处子身。
目睹仆人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子,白儿唬得连连后退,又苦于没法出声求救,直急得眼泪倏倏而下。
因为那天冲撞了客人,白儿被罚去厨房做更粗重的活计。但是,才过了几天,鸨母就满脸笑意地亲身来找她了。“女儿啊,你是射中必定的有福人啊!我们这里这么多女人都没有摊上你如许的功德呢!”
尚书想先稳住了这郎中,暂将白儿交给他,今后在差人缉拿不迟。便命人押来白儿交与亓煦。亓煦道:“怕大人忏悔,待草民与白儿走至府门再说与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