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[第1页/共3页]
短短数日,天子耳中充满着大臣对丞相的赞溢之词,心中愈发不痛快起来,而王氏这一派的大臣们,明白的人急出了一头的汗,不明白人的则一头雾水,倒是王述之本人落拓不减半分。
“如此说来,太子并不知情?”
韩经义面色大变,仓猝跪伏在地,声泪俱下道:“陛下,此事与太子无关,是臣的错!臣治下不严,导致底下有人生了贪念之心,犯下不成宽恕的大错!恳请陛下治臣之罪!”
亲信一听,大惊失容:“贺礼已经运送入城了,此时再换归去怕是来不及。”
司马甫神采不悦:“此案已交由吏部查办,丞相虽参录尚书事,却也不必事事躬亲。”
终究,豫州牧梁大人的职位是保住了,可太子却安然无恙,天子对他仅仅是问责几句,将统统罪恶都加到韩经义的头上,而韩经义上面又找到人顶罪,他本身只是以办案不力、无才无德、分歧适帮手太子为罪名,被降职了事。
司马甫一听他提豫州牧,心头火起,只能沉着脸压下肝火:“丞相既然早查出来了,为何不早早将证据一道呈上?”
司马甫心中郁郁,却也只好忍着,挥了挥手:“说罢。”
此时,大殿内尚在朝议,王述之禀道:“近几年入豫州的流民皆已获得妥当安设,梁大人实遭冤枉,至于太子殿下所言的流民遍野,臣已着人查清,此事虽失实,倒是近两月才有的,且恰好就在贺礼消逝前后。”
司马昌面色一变,忙定了定神,抬手道:“说,甚么事?”
“臣办案不力,在豫州未曾细心鉴别,误将新入流民当作前些年的,这才误觉得梁大人治州不善,是臣之忽视。”
数日以后,一道圣旨下来,韩经义被撤职问斩。
司马甫眼角狠狠一跳:“丞相觉得另有隐情?”
王述之行过大礼,递上奏折:“陛下,韩经义此次并非办案不力,他是明知不成为而为之,冒犯了大晋例律!”
司马甫面色略有些丢脸。
王述之又道:“豫州近两个月新添的流民并非偶合,而是韩经义一手安排,派人从别州煽动而来的,其目标便是嫁祸于梁预,公报私仇,此罪之其二。”
司马昌蹙眉,忍不住打断她的话:“母后但是气胡涂了?我替他说好话做甚么?”
司马甫大怒不已,拂袖起家:“传太子进殿!”
司马昌怔立当场。
庾皇后将他拉进阁房,拍拍他的手安抚道:“不要紧,你父皇不过是惩办了韩经义,又没惩办你,你急甚么?”
司马甫面色沉沉。
翌日早朝,司马昌并未上殿议事,在东宫来回踱步,焦灼不已,命人将亲信宣出来,问道:“韩大人入宫了?”
司马甫见到他便头疼,虽说王述之尚且年青,声望不敷,可他代表的是全部琅琊王氏的申明与气力,而他本人又思虑极深、很难揣摩,想要对付并不轻易。
王述之眸色沉了几分,冷声道:“臣并非妄言,所言皆有据可查。既然一名胡姬是小事,那韩经义因为戋戋小事谗谄同僚,这可就成大事了!胡人占有我大晋半壁国土,侵我国土,屠我百姓,将我中原女子肆意凌辱欺侮,导致北方哀声遍野、血流成河!而韩大人却忘了这些仇恨热诚,将胡姬视为心头好,竟为了戋戋一名胡人谗谄忠良!陛下以为这是小事么?”
“是,正在朝议,一时半刻怕是来不了。”亲信应了一声,迷惑问道,“韩大人已承诺一力承担,殿下为何忧愁至此?”
话音刚落,内里俄然有人来报:“殿下,大事不好!”
“昨夜风雨交集,孤睡得甚不平稳,想来想去,倒是忽视了一桩大事。”司马昌眉头紧蹙,心中忐忑不已,“王述之此人极其狡猾,既然敢在朝堂上公开辩驳,想必他已是成足在胸。如此说来,那些贺礼就不该脱手脚,万一又让他抓住把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