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第1页/共3页]
司马嵘想起那吴大人当时一脸遗憾的模样,忍不住笑起来。
回到丞相府,司马嵘只感觉精疲力尽,强撑着最后一丝精力去床榻躺下,很快便沉沉入眠。
司马善怔愣着出了半晌的神,此事的确怪诞,可活生生的人坐在面前,由不得他不信。
司马嵘敏捷扫视大堂,见无面善之人,便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家主命鄙人前来会一名姓贾的客人。”
好不轻易止了咳,缓了神采,司马嵘明显已经气得咬牙切齿,面上却只能忍着,躬声道:“部属失礼了,丞相恕罪。”
司马嵘在席上坐下,笑道:“皇兄别来无恙。”
“陆子修才名远播,天然要提到。”
司马善长出一口气,仰躺下去,盯着夜幕悄悄思考:如此默契,铁定是二弟无疑,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啊!
正在这时,内里响起脚步声,一名婢女走过来,笑道:“王迟,你如何去了这么久?丞相派人传了话,叫你返来后马上去画舫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王述之收回目光,提起酒壶,“来,陪我喝一杯。”
“中舍人吴曾,上回让你唬弄畴昔的那位。”
司马嵘咳得撕心裂肺,听他这么问才反应过来,陆子修必然是甚么都没说,他方才或许只是觉得本身推委不喝,便用心拿幌子欺诈,想不到本身谨慎过甚反倒上了当。
王述之见他神采呆滞迟缓,好笑之余,心底却俄然飘出一丝极浅的酸涩,忍不住抬手在他下颌捏了捏,低声道:“常日就不见你萧洒,喝醉了也要如此强撑,不累么?”
到了那边一看,并无急事,陆子修也已早早分开。
王述之见饭菜所剩未几,便点点头,笑着起家,趁便将他也拉起来:“那就归去罢!”
王述之让他这豪放的饮法惊得目瞪口呆,见他猛地咳嗽起来,仓猝放下酒壶,俯身在他背上拍了拍,哭笑不得:“你究竟会不会喝酒?”
京中住的大多非富即贵,店家见他一身仆人扮相,却也不敢轻待,忙遣小二上前问候。
回到丞相府,司马嵘趁四周无人,翻开竹管,取出函件,就着烛火敏捷看完,眸中添了几分笃定,再次浮起笑意,忙将函件凑在烛火上点了,又走出去将竹管扔进水池中,回身安闲进屋。
司马嵘道:“兄长如何肯定宫中那人并不是我?”
司马嵘抿唇不语,站起家来回踱了两步,问道:“你可曾提到陆子修?”
司马嵘不知该如何作答,许是酒劲来得过快,思路便转得慢了,一时竟显得有些痴钝。
“本来倒没瞧出来,不过此次我提及新亭文会,那人竟一下子活过来似的,观其神采举止与你判若两人,岂不有蹊跷?”
“……”司马嵘眼角一跳,心中悄悄叫苦,这陆公子究竟是来谋官职的还是来拆台的?见王述之已将一杯倒好的酒推至面前,只好道了声谢,硬着头皮举起来,咬咬牙,敛息屏气狠狠一饮而尽。
雅间的门回声而开,司马善神采平静地将小二打发走,门一关,立即就耐不住猎奇心,大步冲到司马嵘跟前,盯着他上高低下打量,恨不得将他从里到外翻个透辟,小声问道:“你真是二弟?”
司马嵘走出裁缝铺,想着王述之还在画舫上,就没急着归去,这是他重生以来头一回得自在,可贵有机遇伶仃出来,便忍不住决计放缓脚步,边走边打量这陌生的建康城。
“回丞相,部属酒量不济。”
翌日醒来,想起那杯酒,的确悔得肠子都要青了,又忆起昨晚被毁尸灭迹的信,赶紧携着新衣去了王述之那边,借口说是衣裳嫌长了,送去铺子里再裁剪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