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[第1页/共3页]
陆温应邀前来丞相府喝酒叙话,王述之几近未曾与他谈及闲事,只在一开端问道:“公子左梧公子幼年便名扬江东,朝廷曾两次虚席以待召他入京,可惜他一向偶然宦途,不知现在可曾窜改情意?”
“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遇。”王述之笑了笑,“替我写几份请柬,也好让我瞧瞧你的书法。”
司马嵘在马车内等了好久,时过晌午,饿得头晕目炫,才见王述之返来,赶紧奉迎地将案几上的小碟递到他面前:“丞相忙了这么久,想必早就饿了,可要先用几块糕点充充饥?”
王述之端倪骤冷,快速起家:“快去提示四皇子,让他马上面圣!”
这位单大人上前膜拜在地,面色焦心:“丞相,大事不好!”
“唔……”王述之踱至窗前,负手朝内里看了半响,缓缓开口,“身似燕雀,心比鸿鹄。”
王述之大笑不止,直起家子将手伸畴昔,拇指在他嘴角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,捻着指尖碎屑笑道:“我说如何变得如此知心,本来是本身饿了,秘闻真是感觉心寒呐。”
陆温笑应道:“犬子不成器,只会舞文弄墨,对于朝政一知半解,怕是会孤负丞相厚望。下官入京前也未曾传闻他有为官的动机,或许是筹算一向留在吴郡。”
写完从袖中取出私印盖上去,将纸折好塞入信囊,翻开帘子递给内里的扈从,“速将此信送去幕府!”
司马嵘正替他斟酒,闻言酒壶微微一顿,心中惊奇,想不到这陆温看起来呆板,实则竟是只老狐狸。
“谢丞相!”司马嵘立即捡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,低垂的眼睫挡住眸底一抹笑。
司马嵘故作茫然:“小人不清楚,只知那刘其山生了一副八字眉,文采倒是不错,不过略有些刻薄刻薄,传闻是顾公子请畴昔的老友。”
沉香木的清雅之气幽幽钻入鼻孔,司马嵘一昂首差点撞着他下颌,见他对着本身笑,不由心中腹诽:都快被狐疑淹死了,竟还能笑得出来。
司马嵘下笔极快,马车回到丞相府,一沓请柬已全数备好。
“丞相请过目,但是这么写的?”
王述之敛了唇边笑意,接过拜帖未看一眼,挥了挥手中快意:“让他出去。”
单大人抹了抹汗:“回丞相,那批贺礼的事不知那边泄漏了风声,杜大人尚未入京,皇上却已经晓得了,这会儿正大发雷霆,且成心在皇子之间挑一人出来彻查此案。”
司马嵘没推测他手劲这么大,当即一个踉跄,赶紧跟上去,此时顾不很多想,不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,手忙脚乱地替他换上庞大的朝服。
陆温忙拱手告罪。
王述之蹙着眉来回踱了两步,抬手指向门外:“你先归去,我马上入宫!”
王述之将中间蹙眉思考的司马嵘一把拽起,拖着他便往阁房走:“快替我换衣!”
王述之微微一顿:“刘其山?但是豫州牧府的那位主簿?”
王述之一字难求,请柬由人代笔情有可原,只是眼上马车正在行进当中,虽不至于晃得短长,可毕竟有些摆布不稳。司马嵘的确要思疑他是否成心难堪,却只好恭敬地应一声是,将笔墨纸砚摆上。
陆温分开后,王述之伸展腿脚打了个哈欠,显得非常懒怠,目光从司马嵘低垂的眉眼间掠过,笑道:“瞧着都快睡着了,有那么无趣么?”
司马嵘嘴里还在嚼着,闻声朝他看了一眼,赶紧将碟子放下。
江南士族以顾、陆两家为首,现在陆氏投奔了丞相府,顾氏则与太子一党靠近,想不到刘其山竟然与顾氏暗中来往……
王述之点头感慨:“真是可惜!眼下尹大人年龄已高,正欲告老回籍,秘闻本来还想着将太史令一职留给公子,现在看来只能另觅良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