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[第3页/共3页]
司马嵘抽了半晌未抽开,干脆双手往前一推。
一曲终,王述之转头看着他,笑道:“眼下闲来无事,我如果教你,你可愿学?”
船夫吃痛,握着匕首的五指松开。
王述之眉梢微挑,举目朝远处望去:“唔……太湖啊……”
说着便将横笛凑在唇边,转向舱外赏识雪景,指尖轻动,一道乐律婉转飞出,洒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太湖之上。
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义兴郡,正在离城门不远处,翻开帘子,一抬眼便见义兴郡太守夏知章带着几名侍从立在道旁,见他们下了车赶紧手提袍摆疾步而来,走到近前拱手深深一揖,下颌一撮髯毛顶风而动:“下官听闻丞相路过此处,特来相迎,家中已备薄酒,丞相如果不嫌弃,无妨暂留一日,也好饮一杯酒暖暖身子。”
夏知章目光跟着顺畴昔,见司马嵘低垂眉眼,看不清神采,一时拿不准他的身份,正欲开口相询,俄然感觉额头一凉,伸头摸了摸,又昂首看了看,面色一喜,忙道:“想不到竟落雪了,丞相如果有雅兴,无妨往太湖一游,也好叫下官一尽地主之谊,岂不分身其美?”
车夫一头雾水,老诚恳实点头。
司马嵘手一紧,下唇被烫到似的,忙将笛子拿开。
二人的唇差点碰在一处,司马嵘眼底微颤,仓猝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撑开,同时撇头看向一旁,冷冷道:“丞相曲解部属的意义了。”
王述之听得一愣,随即闷笑不止。
王述之盯着司马嵘看了好久,见他眼观鼻鼻观心,便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翠竹笛,递到他面前,低声道:“晏清,你可愿吹奏一首曲子给我听?”
王述之凝着端倪将司马嵘拉出船舱,心机敏捷转了一圈,俄然听到一名保护大呼:“不好,船底漏水!”
王述之笑意加深:“如何不吹了?”
王述之悄悄一笑,抬了抬手:“夏大人不必多礼,不过秘闻此趟南行实属私事,想不到夏大人的动静倒是通达。”
划子很快划过来,家仆面露焦心:“老夫人方才病情减轻,夫人已经将大夫叫畴昔了!”
司马嵘:“……”
司马嵘点点头,见船离岸边尚远,转头催促船夫:“快些泊岸!”
一行人在夏府用了酒菜,晌午过后内里的雪花便厚重起来,司马嵘见王述之起了雅兴,晓得他定是要去游湖的,便接过夏知章手中的油纸伞举到他头上,见他转头笑看着本身,忙淡淡撇开目光。
“哎哎!”船夫连连点头,斗笠下目光一闪,趁无人重视,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。
夏知章歉意地再次拱手深深一揖,叮咛船尾两名保护好生守着,本身则撑起伞仓猝跨上另一只划子,催促船夫快些泊岸。
“部属随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