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[第1页/共3页]
船夫大惊,仓猝收力,又想抬脚。
裴亮等人靠近后,剩下那名刺客已被缚停止脚,奄奄一息,王述之则带着司马嵘分开即将沉底的划子,扶着他在另一只船内坐定,严峻地检察他伤势。
王述之一手将司马嵘搂紧,后退半步,另一手抬起,手指含在口中,朝岸边吹了一道宏亮锋利的口哨,见船夫又从蓑衣中抽出一把刀,直直砍过来,赶紧抱着人闪身避开,一手敏捷抓住船夫的手腕,施力狠狠一扭,刀刃一转,朝他伸过来的另一只手砍下去。
“……”夏知章听得云里雾里,再次擦擦盗汗,“那晏清公子……郡望那边?”
“是。”裴亮应了一声,分开没多久又返来,道,“夏太守已经命人去查,不过眼下他仍在外头,说要劈面请罪。”
王述之正巧低头,见他手指一松,握住的笛子掉在地上,愣了一下,心口忽地涨起潮流,忙将他打横抱起,深深看了他一眼,叮咛道:“将笛子捡起来,派人速去前面寻医馆。”
司马嵘吃力地点点头,双唇已少有赤色,脸上更是一片惨白。
船夫技艺非常利落,虽差一点被撞下船去,却及时伸手扣在舷上,又借力一跃,重新跳上来。
司马嵘摇了点头:“这点伤,不要紧。”
话音刚落,船舱顶立即就让一支利箭射穿,紧接着便是一道接一道吼怒声,明显是有多量人马在岸边放箭。
“是。”裴亮听他语气平平,却知他这是动了怒,不由朝司马嵘看了一眼,想着这躺在榻上的人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,丞相必然不会给夏知章好神采,便出去回了话。
“目前来看,不是。”
司马嵘见船舱内只剩下本身一人,这才皱了皱眉,心中苦笑:疼得很,毕竟不是本身的身子,比不得本来能忍了。
剩下的保护转头见船舱里进了大半的水,仓猝奔过来检察,敏捷脱下身上的衣裳去堵渗水处,接着跳入水中,扒在船舷上往外舀水。
“啪嗒――”地上传来一声轻响。
上辈子曾痛得整夜没法入眠,他忍住了,临死前被一剑穿心,他也忍住了,眼下不过受些皮肉伤罢了,如何不能忍?
司马嵘摆脱王述之的度量,猛地蹲身扑畴昔,抓着船夫的脚踝便是一拖。
“唔……”王述之挑眉,“那就让他候着罢,秘闻不得空。”
“不必。”
世人退散,室内规复沉寂,王述之在榻旁坐下,细看司马嵘昏睡中沉寂的眉眼,忍不住抬手在他额角悄悄摩挲,盯着他看了半晌,俯身贴向他的双唇,却期近将触碰时顿住,最后悄悄感喟一声,眼神庞大,心口滋味难辨,只在他眼角浅浅印了一记。
天气擦黑,裴亮从内里走了出去,抱拳道:“丞相,夏太守求见。”
司马嵘见那保护冻得直颤抖,转向王述之,吃力道:“我们也入水,将船翻畴昔,或许还能一用。”
王述之眸底骤冷,目光从司马嵘脸上移开,坐直身子沉默半晌,问道:“他如何寻过来的?”
船身越沉越快,王述之将船夫踹入湖中,又回身将案几等一应杂物十足踹下去,再抬眼才发觉睫毛上挂满雪珠,忙低头看向司马嵘,搂在他后背的手感遭到一片湿热,心头前所未有的慌乱,刚想说话,耳中接连传来落水声,一抬眼发觉船头只剩下一名保护。
“是!”
船上潮湿,能站稳已实属不易,船夫下盘不稳,抬头重重摔下去。
“是。”裴亮应了一声,捡起笛子,叮咛安妥,仓猝带着剩下的人跟上去,朝司马嵘看了一眼,道,“丞相,就由部属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