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[第1页/共3页]
王述之回过神,拍了拍额头闷笑起来,见司马嵘即将跳下车,忙掀了帘子一把将他拖返来,趁便对车夫摆摆手,含笑道:“持续赶路。”
王述之神采骤沉,仓猝转头。
司马嵘点点头,见船离岸边尚远,转头催促船夫:“快些泊岸!”
夏知章转头一看,忙起家走出船舱,见前面的划子上一名家仆立在雪中,便扬声问道:“何事?”
王述之力道收紧,直直看着他。
夏知章愣了一下,似是没推测他会回绝,一时有些惊诧。
二人的唇差点碰在一处,司马嵘眼底微颤,仓猝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撑开,同时撇头看向一旁,冷冷道:“丞相曲解部属的意义了。”
司马嵘没推测他的脸皮竟厚至如此程度,转回目光不成置信地瞪着他,见他那两只笑眸中透实在足的笃定,忽地有些狼狈,赶紧抽手。
“你不躲,我便用不着胶葛了。”
王述之转头看了他一眼,笑意盎然。
船夫似是吓懵了,连连点头,手忙脚乱地按了按头上的斗笠,持续划桨。
王述之始料未及,竟让他推得后背紧贴在车厢壁上,又见他反过来切近本身,愣了一下,眸色突然幽深深沉下来,随即便松了他的手,筹办将他腰背揽住。
车夫不明以是,赶紧拉住缰绳。
夏知章一走,船舱内便只剩下两小我,忽地沉寂下来,雪花扑簌簌落在船舱顶上的声响轻柔动听,与船夫手中摇橹的吱呀声呼应和,生出几分光阴悠悠之感。
“回丞相,部属年幼时体虚气短,不宜吹笛。”
司马嵘愣了一下,容色规复淡然,沉默地看向王述之。
司马嵘面色紧绷,双唇紧抿,倒是眼角节制不住跳了一下,见他眸中笑意流转,喉咙当真起了些不适之感,忙撇开首,目光往船尾扫去,忽觉亮光一闪,神采大变。
司马嵘手一紧,下唇被烫到似的,忙将笛子拿开。
车夫一头雾水,老诚恳实点头。
司马嵘抿抿唇,无话可说。
夏知章目光跟着顺畴昔,见司马嵘低垂眉眼,看不清神采,一时拿不准他的身份,正欲开口相询,俄然感觉额头一凉,伸头摸了摸,又昂首看了看,面色一喜,忙道:“想不到竟落雪了,丞相如果有雅兴,无妨往太湖一游,也好叫下官一尽地主之谊,岂不分身其美?”
司马嵘趁机敏捷后退,让他双臂一空,见他惊诧怔愣,不由面上微露窘色,立即回身狼狈地掀帘而出:“泊车。”
王述之将司马嵘的手握紧,眼底笑意渐浓,嗓音降落道:“又不说话了,这是不否定的意义?看来真的不筹算回绝我。”说着唇角一勾,敏捷抬起另一只手揽在他颈后,将他往本身面前一拉。
混战从船舱移到船尾,不过转刹时的事,保护大喊一声:“丞相速去船尾!”
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义兴郡,正在离城门不远处,翻开帘子,一抬眼便见义兴郡太守夏知章带着几名侍从立在道旁,见他们下了车赶紧手提袍摆疾步而来,走到近前拱手深深一揖,下颌一撮髯毛顶风而动:“下官听闻丞相路过此处,特来相迎,家中已备薄酒,丞相如果不嫌弃,无妨暂留一日,也好饮一杯酒暖暖身子。”
夏知章顿时大喜,忙热络地将他们领进城去,又问:“不知丞相身边这位公子当如何称呼?”
王述之笑意加深:“如何不吹了?”
说着便将横笛凑在唇边,转向舱外赏识雪景,指尖轻动,一道乐律婉转飞出,洒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太湖之上。
“无妨,百善孝为先,夏大人不必自责。”王述之笑了笑,抬手表示,“夏大人请自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