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[第2页/共3页]
夏知章一听悄悄松了口气,“那就好”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,又生生止住。
六合间已是一片乌黑,二人立在船尾如同雪人,王述之脱了本身的衣裳将司马嵘裹住,抿紧唇未再开口,只定定地看着他,通俗的眸子里再无笑意,见他面色愈发惨白,忍不住抬手摸了摸,却不谨慎留了一道血痕,又仓猝拾袖擦去。
船夫大惊,仓猝收力,又想抬脚。
船上潮湿,能站稳已实属不易,船夫下盘不稳,抬头重重摔下去。
“别乱动。”王述之将他的手拉返来,重新握住。
司马嵘摆脱王述之的度量,猛地蹲身扑畴昔,抓着船夫的脚踝便是一拖。
世人退散,室内规复沉寂,王述之在榻旁坐下,细看司马嵘昏睡中沉寂的眉眼,忍不住抬手在他额角悄悄摩挲,盯着他看了半晌,俯身贴向他的双唇,却期近将触碰时顿住,最后悄悄感喟一声,眼神庞大,心口滋味难辨,只在他眼角浅浅印了一记。
几人仓促忙忙入了医馆,早有大夫受嘱托迎上来,一阵人仰马翻的慌乱过后,王述之紧紧盯着司马嵘惨白的脸,问道:“伤势如何?”
司马嵘吃力地点点头,双唇已少有赤色,脸上更是一片惨白。
王述之正远眺岸边,面覆寒霜道:“不必,裴亮带人过来了。”
这一跪便跪到深夜,王述之始终未曾露面,只守着司马嵘,等得心境难安时,回身去挑亮烛芯,闻声身后传来一声轻哼,差点将烛台打翻,仓猝回身冲畴昔,欣喜道:“晏清,你醒了?”
裴亮想着本日的各种惊险,面色也非常丢脸:“丞相并未受伤,受伤的是晏清公子。”
“不好!”站在船头的裴亮忽地变了神采,仓猝挥手命令,“岸边有弓箭手!快后撤!”
司马嵘本就不通水性,更何况又受了伤,终究是让几名保护扛着游向岸边的,即便如此,胸口触及冰冷的水面,还是被冻得不轻,登陆前面色更加惨白,只剩下颤抖抖的力量,让一样一身湿透的王述之伸手抱住,终究支撑不住,靠在他肩上晕畴昔。
“唔……”王述之挑眉,“那就让他候着罢,秘闻不得空。”
“这只船也漏水。”司马嵘说得安静。
司马嵘垂眼,目光一顿,俯身看向船舱底部,抽脱手去摸了摸,摸到一条细缝。
大夫见他们穿着讲求便知职位不低,天然诊治得经心极力,恭敬回道:“这位公子失血过量,幸亏未曾伤及五内,并无大碍,老夫这就开一些药,将养一段光阴便可病愈。”
船夫虽挣扎着爬起来,可手中兵器已被王述之夺走,垂垂不敌,而船尾两名刺客摆脱不了保护的胶葛,一时攻不过来,这才给了他们喘气的机遇。
“目前来看,不是。”
王述之惊奇之余仓猝将司马嵘扶住,顺势夺过刀,朝船夫胸口狠狠扎下去,又拔出刀,立即溅起一片猩红的鲜血,另一手将司马嵘搂紧,急道:“有我在,你别乱动!”
王述之一手将司马嵘搂紧,后退半步,另一手抬起,手指含在口中,朝岸边吹了一道宏亮锋利的口哨,见船夫又从蓑衣中抽出一把刀,直直砍过来,赶紧抱着人闪身避开,一手敏捷抓住船夫的手腕,施力狠狠一扭,刀刃一转,朝他伸过来的另一只手砍下去。
司马嵘见船舱内只剩下本身一人,这才皱了皱眉,心中苦笑:疼得很,毕竟不是本身的身子,比不得本来能忍了。
“是!”
“他可曾说甚么?”
“啪嗒――”地上传来一声轻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