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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倦寻芳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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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雁高飞,一帘风月闲(一)[第1页/共5页]

“阿墨,我不欢愉。”他阖着眼,持续说着,声音落叶般萧索,“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机遇对你好吧?我也算是违了誓?我生得不欢愉,而死……约莫也不会放心。”

联袂到了茶馆,拓跋顼已亲身脱手,在水烧开却未全沸时插手茶叶,待其茶水相融,第二次煮沸时杓出浮上的沫饽,也就是泛出的大大小小茶花,待第三次完整煮沸,这茶就算是煮成了。再匀入二沸时盛出的沫饽,拿了色白如玉质薄如纸的茶盅盛了,这煮茶的法度,便算大功胜利了。

我和他之间到底隔得有多远,我比他更清楚。

可我品不出茶中的香醇来,舌尖漫卷的,都是浓浓的涩意,挥之不去。

他的声音愈发降落,降落地如带了磁性般,令人阵阵心悸,“阿墨,当真不肯给我机遇,让我实现昔日的誓词么?”

“你过来,便是筹算奉上门来让我关?”我闷头啜茶,尽力让缓缓拂面的水汽淹住我发烫的脸庞;或者,我甘愿信赖,我双颊发热,只是因为茶水太烫了。

实在我是很喜好听吹箫的。

但我们终究都没能做到。

小落赶上前来扶时,拓跋顼已抢过来,揽住我的肩,吃紧问道:“如何了?这茶……喝着莫非也会不舒畅?不就是着了凉么?”

谁都晓得我正病着,和谈之日提早了十天;谁都晓得长定城外三十里,驻扎着魏帝亲领的五千精骑。

那种情思,叫相思。

拓跋顼神采顿时一黯,冷静掂着茶盏,好久才道:“总算在这里,我们都能喝到让我们感觉甘美的茶。能够多喝几口,多喝几天吗?”

我怔了怔,微怒道:“你就认定我不敢?”

“我不感觉我和以往有甚么不同。”他缓缓品着茶,雾气飘零,眸光幽深却泛着泉水的晶莹,“我现在想要的,还是我十八岁时想要的。”

“你当真以为我志对劲满么?”他问我,声音降落而轻柔,倒似把萧杀的春季,一瞬转为四周飘零着桃李芳香的春日,连厅堂外的阳光晖映出去,都显出了几分腾跃的明丽。

萧宝溶也爱吹箫,我从小便是在他的诗词墨香和笙箫琴曲熏陶中长大,虽不喜好学习乐律,却也很有观赏力;而拓跋顼明显也是妙手,这曲《倦寻芳》能被归纳得如此含情蕴愁,摇民气魄,无疑算得上入迷入化了。

我随身带的狮口银芽多得很,北山的泉水取之不竭;而别院也大得很,毫不在乎多出一个男人多住几天。

我掩着脸,不竭地拭着越涌越多的泪水,不敢去看他的眼,不敢明着奉告他,我是怀了萧宝溶的骨肉!

“甚么话?”

小惜正仓猝为我吹着时,那厢已有人禀道:“客人来了!”

拓跋顼先是笑得难堪,后则笑得苦楚,“阿墨,天子场面震得住别人,却震不住你吧?你的养父是天子,生父是天子,第一个男人是天子,第二个男人……一样是天子。若我以大魏天子的身份和你在城外和谈,只怕你连一句好听的话都鄙吝说吧?”

红泥小火炉是我从南边带来的,高不过六七寸,有盖有门,设想极精美,用以温酒或烹茶皆可。不过我从不沾手这些活计,约略品得出茶的吵嘴罢了。但拓跋顼来了以后,约莫闲着的时候委实太多,竟然找了小丫环,将那小火炉的用法学会,还亲手用小楷写了一副小小的春联,贴在两侧。

那年彼苍白云下,翠竹悠悠中,他说,不准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,连拉手都不准。不然,他不会要我。

我听他论起茶道,顿时松了口气,这才气规复常态,安然答道:“嗯,水质分歧,泡出的茶也不一样。这是本地的泉水泡的,如果江南……常常又是另一种味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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