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夜无眠,幽馆锁秋心(二)[第4页/共4页]
分开宁都那日,萧宝溶一一检点了我的随身物品,亲身将我送出了城,才立定在长亭前,久久鹄立着望着马车拜别。
如果不是如许密意的最后告白,拓跋顼厥后一定会有那等情深,舍了命弃了天下也要救我。统统的爱情,都只能在获得回应后才气敏捷升华至存亡相依的不离不弃。
我说不上来,只是直觉地认定,他必然会解剑来见,便如我深知他并不会真的伤我一样,料定了我不会真的伤他。
——只是,太多的仇恨和隔阂让我和他都已越来越不纯真,我只知我的回应在当时顶多只要五分诚意。到厥后频频兵器相见,血影纷飞,加上新仇宿恨相迭,那份感情愈深,愈会成难堪以接受之重。
而也幸亏是如许身经百战的大将苦苦撑着,不然在四周皆敌的江北,当真要连一座城池也保不住了。
萧宝溶凝立不动,月白的宽袖却在殿外徐来的秋风中悄悄飘摆,清绝如玉的手腕从袖中暴露一截,脉搏处似在狠恶地跳动。
萧宝溶却坐到我身侧,苗条柔嫩的手掌缓缓在腹中抚摩,轻叹道:“你韶华正盛,如何至今未曾受孕?我原想……”
“三哥,还是我去吧!”我瞬息窜改主张,如许和萧宝溶说着。
心格登一跳,似猛地沉下又弹跳起来,将近将喉嗓生生地塞住。
邻近中秋时候,增兵两万已至定东驻扎,北魏却递来国书,聘请南朝和谈,说是大魏天子陛下聘请南朝天子萧宝溶或安平长公主,至定东相叙详细事件。
不知是因为配制的汤药,还是害喜症状,这一回,我是真的嗜睡,连白日也常常卧在软榻上,迷含混糊地眯着。
三盅酒毕,江风俄然紧了,乱叶翻飞,沙尘滚滚,一时竟迷了眼,揉出几滴泪水来。
“公……公主……”小惜谨慎问我,“公主,你见是不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