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赴宴[第2页/共3页]
红衣悄悄拽过和她同住的素锦,压声问她:“如何回事啊?”
红衣紧悬着心往里走,由府中婢子领着左转右拐。这里比席临川的府邸还要大些,又是她急而那婢子不急,她不好催促,耐着性子跟着,只盼着别有人挑她这早退的错处。
在她蘸了酒的手搁到桌上时,他的目光自但是然地跟着她的手放了下去。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个不断,好赖话都说了,最后直搬出了虞氏来压她,提示她再哭下去也许轰动了司乐,丝缎的声音才渐渐止住。
一方面,在杜若再挑衅一次是非之前,她得先把该说的说了;另一方面,在席临川问罪之前,她得先认错去。
表情不好得很较着,他仿佛底子就不埋没甚么,不耐和困乏全写在脸上。她便有点心焦起来,怕他一会儿不耐更甚,懒得听她说,或者听了更烦。
蓦有一声摔门声,“哐”地砸进耳中,早已熟睡的绿袖一下子惊醒了,猛坐起来骂道:“这丝缎!吓死人啊!”
在他身后踟躇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,还是那婢子替她突破了这僵局:“君侯,红衣女人来了。”
是个禁军,那天带人接她和缕词入宫的人。
内心设了防却防错了方向――杜若没扯谎话,只是将话藏了一半,操纵的就是她这防心。
“诺……”这舞姬一叩首,仍带着些踌躇似的清了声嗓子,而后慢吞吞道,“上回……何公子在宴席上脱手的事,红衣姐姐存了怨了,话说得顶不好听。骂了何公子也就罢了,还连带着言及公子您……”
终究到了设席的处所。
红衣微愕,再度看向那人,这才想起来他是谁。
真是……官大一阶压死人。
“我随口说说罢了,女人别担忧。”那人又抢了她的话茬,抢得她心烦意乱,偏他另有再下一句,“鄙人也实在佩服君侯高居庙堂还能如此随性――那日若晚一步,明天大抵就要在何公子墓前喝酒了。”
隔壁传来的哭声呜哭泣咽的,偶尔掺杂几句不忿的哭骂。二人在屋里听得都皱了眉头,红衣惊奇道:“谁欺负丝缎了?”
言语扳谈间,红衣察言观色着,模糊觉出……席临川仿佛表情不大好。
到头来还是让这杜若算计了!
“负气?”他腔调上挑,那舞姬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这类事对她这从小没如何碰过针线的当代人而言,可说是可贵令人发指。可放在这会儿就成了女人家的必备技术,她就逼着本身学下去了――真能练出个模样,她也能接接那些针线活,早些为本身赎身。
那蘸酒写出来的字,只剩“听丝缎之言才知是公子叮咛”这一句能看得清了。
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,虽都不是要紧事,却弄得红衣不好插话。一面耐着性子等二人结束扳谈,一面又谨慎地保持着这认错的情感――这话说来也实在心塞――先前她差点死在他手里,都未曾听他有过甚么歉意;比拟之下赴宴真是个小事,她却不得不主动前来认错。
他还没来得及发问,就见她玉指蘸进酒里。
齐伯一见她来,当即一副迷惑的神采――刚才乐坊不是回话说她不去了么?怎的又筹算去了?
即便经了缕词的事,她多多极少地对席临川的观点有些窜改,但这到底不是能一概而论的。
以后红衣便想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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厅中正有歌舞停止着,水袖扬得目炫狼籍。红衣四下一扫看到席临川,安温馨静地“蹭着边”去找他。
有人比她们先到了一步,屋里已很有些热烈。聆琴哄着丝缎,丝缎却只是一味地哭,时不时骂的那一两句,也听不出是骂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