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赴宴[第1页/共3页]
席临川眉心微蹙,笑意未减:“说就是了。”
“我随口说说罢了,女人别担忧。”那人又抢了她的话茬,抢得她心烦意乱,偏他另有再下一句,“鄙人也实在佩服君侯高居庙堂还能如此随性――那日若晚一步,明天大抵就要在何公子墓前喝酒了。”
到头来还是让这杜若算计了!
月色染地,天井安寂。红衣在房中练刺绣练到深夜。
绿袖茫然点头,均是不解。红衣便放下针线,二人手拉动手出了门,往丝缎房里去。
她只字未提是席临川点名让她去,话说成那样、再加上上回的事,她天然会感觉杜若没安美意。
蓦有一声摔门声,“哐”地砸进耳中,早已熟睡的绿袖一下子惊醒了,猛坐起来骂道:“这丝缎!吓死人啊!”
席临川与人扳谈着,感受搁在案下的手被人戳了戳手背。
红衣心中一紧,刚欲解释,中间席上的人却先开了口:“素闻君侯待人宽和,府里端方也随便些,看来真不是假的。”
“那你去奉告她一声,此番是让她同去赴宴,没有让她奉养谁的意义。”席临川平平的声音让她一愕,未及问个以是然,就听他又道,“奉告她我先去了,让齐伯另备马车给她。”
“我倒是更乐得在何庆墓前喝酒。”席临川回了他的话,兀自饮了一口,一笑又道,“镇抚使大人好快的身法。”
表情不好得很较着,他仿佛底子就不埋没甚么,不耐和困乏全写在脸上。她便有点心焦起来,怕他一会儿不耐更甚,懒得听她说,或者听了更烦。
“你要记何庆的仇无妨,这宴但是大将军和长公主设的。”他压音道。仿佛是警告的意义,又仿佛并没有不悦的情感。
即便经了缕词的事,她多多极少地对席临川的观点有些窜改,但这到底不是能一概而论的。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个不断,好赖话都说了,最后直搬出了虞氏来压她,提示她再哭下去也许轰动了司乐,丝缎的声音才渐渐止住。
“并非成心来迟。”她写了这么一句,手上稍一顿。他要持续看下去,恰有别的来宾来敬酒,他便先噙笑对饮了。
红衣笑了一声,吐吐舌头:“风俗就好、风俗就好。”
终究到了设席的处所。
这话说得笑意殷殷,如何听也不像歹意;且只是一句随口的评说,就是个没话找话的闲谈。
“女人等一等,奴婢去禀一声。”那婢子压声向她道,言罢就进了厅去。红衣看着她走到席临川席位边,低语了几句便又退了出来,朝她一笑,“君侯请女人出来。”
真是……官大一阶压死人。
红衣欠身,上前在他侧旁的席位上坐了下来。
“许、许是吧……”丝缎磕磕巴巴隧道,“公子提起你来着,我听杜若姐姐说姐姐不肯去,就照着说了,公子便让我返来。”
因而,漆乌黑夜中,红衣去找了齐伯。
以后红衣便想哭了。
于此时的红衣而言却显是“火上浇油”了,她下认识地横了那人一眼,忙向席临川道:“我不是成心迟了……”
红衣浅有一怔。
厅中正有歌舞停止着,水袖扬得目炫狼籍。红衣四下一扫看到席临川,安温馨静地“蹭着边”去找他。
内心设了防却防错了方向――杜若没扯谎话,只是将话藏了一半,操纵的就是她这防心。
有人比她们先到了一步,屋里已很有些热烈。聆琴哄着丝缎,丝缎却只是一味地哭,时不时骂的那一两句,也听不出是骂谁。
他还没来得及发问,就见她玉指蘸进酒里。
红衣还在持续写着:“……起初不知是公子指名要我来,觉得是杜若自行安排,听丝缎之言才知是公子叮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