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 野趣[第2页/共4页]
闻人战倒似未觉不当,脆声策应:“是么?我师父用的,也是钜燕所产上等沉水,说是进贡垂象五鹿的。”
余人闻声,无不该和,除了赞叹鱼十三同龙十四的机巧技术,倒也未作多想。
祝掩讪讪,抬掌接了那渡风鸟,缓声策应:“恐是方才那野鸽惊飞,正赶上半空这木鸟颠末,我便错手,实是偶然。”话音方落,细细将那物件摩挲个遍,又将其近了口鼻,稍嗅半晌,立时含笑。
闻人战眉关一蹙,正待同宋又谷实际,却见身前祝掩抬臂腰间,右掌三指一并,转腕向上。
闻人战一听,点头晃脑,扯着发辫咯咯娇笑。
闻人战小脸一扬,喃喃自道:“若说当今江湖上另有哪儿肯将闻人老头儿迎进门,怕是除却薄山,便无它处。”话音未落,又再低声,自言自语轻道:“归正我师父那边,我爹是连一只鞋子都不敢扔上去的。”
胥留留闻听此言,心下却对闻人战多了丝疼惜:如此听来,怕是其同我普通,亦是幼时便无娘亲在侧。我尚还好,自幼多得父亲同哥哥护着;但这闻人前辈,怕是不拘末节,放旷惯了的,恐是苦了闻人女人。
祝掩轻笑,摇手道:“不急,不急,待入夜以后,我们方上路。”
闻人战同胥留留把臂行在前头,顺着山间小径而下,一起见山花烂漫,色采斑斓,聊聊逛逛,一时候倒也将少扬丧事忘在脑后。祝掩同宋又谷走得稍缓,四周打量岛上景象,时不时又偷眼瞧瞧前边。
四人俱是畅怀,酒足饭饱。
祝掩一怔,听宋又谷接道:“这倒是了。祝兄不是养了很多信鸽么?”
祝掩却不该他,将那渡风鸟重又搁在地上,轻道:“闻人女人,这渡风,游岛主共有几只?”
“惜得只要一只,那鸽子如果去毛一烤,便也剩不下很多肉来。”
胥留留侧颊,不明以是。
闻人战听他二人言语,立时止步,侧目瞧瞧胥留留,又再回身,朝宋又谷挤眉弄眼道:“你这泥鳅倒是信我。”话音方落,紧着冲祝掩笑道:“我未出世时,我爹同游叔叔便同住在这岛上;我出世以后,虽也跟着我爹住了一段时候,然十岁以后,便随师父远走,其间将近五年,不过偶来看望,每年多不过三四回。直至客岁年末出师,方才回岛,也不知我爹同游叔叔可会在林中有些旁的安插。故而祝大哥所忧,并无不是,我等无需深切林中,只要在其外沿捉些个野兔野鸟,充足充饥便是。”
闻人战唇角勾抬,待行至那野鸽居住的细枝,左脚脚尖抬至肩头,结力下劈,便见那细枝陡落,野鸽这方吃惊,扑翅便走。
闻人战见状巧笑,咯咯娇道:“祝大哥怕是惹了费事。竟将游叔叔最爱的渡风鸟伤了。这物件,但是游叔叔百乞千求,方央十三十四叔做成。虽为木质,却可鸣可飞,同那真鸟的独一辨别,怕也只要不会下蛋了。”
祝掩放脚上前,止了闻人战说话,缓道:“但是要进林子先猎些野味?瞧这日头,怕是将到中午了。”
“好俊的‘一袖与天通’!”宋又谷见状,朗声赞道,若非两手各提一只野兔,怕是非要拊掌喝采不成。
祝掩又再含笑,将地上余下野鸽拾起,道:“这便回返石屋,做顿野味吃吃,如何?”
宋又谷面上一黯,启唇嗤道:“这父亲作的,可真是……”
余人见状,心下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