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 野趣[第1页/共4页]
祝掩一顿,定睛一瞧,轻道:“此林看着颇大,莫要迷路方好。”
闻人战一听,点头晃脑,扯着发辫咯咯娇笑。
祝掩却不该他,将那渡风鸟重又搁在地上,轻道:“闻人女人,这渡风,游岛主共有几只?”
四人围坐,中一火堆,上架着口班驳铁锅子。
闻人战唇角勾抬,待行至那野鸽居住的细枝,左脚脚尖抬至肩头,结力下劈,便见那细枝陡落,野鸽这方吃惊,扑翅便走。
祝掩放脚上前,止了闻人战说话,缓道:“但是要进林子先猎些野味?瞧这日头,怕是将到中午了。”
祝掩又再含笑,将地上余下野鸽拾起,道:“这便回返石屋,做顿野味吃吃,如何?”
宋又谷两目一阖,咬牙切齿半晌,启睑之时,见那三人早是行出数丈,这方将那折扇木边近了脸颊,减其红热,口唇微开,低道:“本公子才不是泥鳅。”
“如此,小滑头你更毋需心忧了。”
祝掩眉关一蹙,侧目瞧瞧闻人战,接道:“终是需得寻得闻人前辈同游前辈下落,且得最早寻其下落为好。”稍顿,朝闻人战轻道:“闻人女人,除此鸡鸣岛,闻人前辈可会有旁的处所落脚?”
“原只听闻三经宗主善于却日九曲镗这类长兵器,未曾想祝大人竟另有这一手工夫。”
胥留留见状方道:“如此,我们便清算行裹,未时一过,立往薄山乱云阁?”
祝掩闻听,这方反应过来,垂眉摇首,轻道:“若我养鸽子,也定是养来吃的。送信之事,岂可拜托不能言语的鸟兽?且非论旁的,单讲这鸽子长相,大多类似,一旦走失,连寻都无处寻去,岂会坚固?”
闻人战小脸一扬,喃喃自道:“若说当今江湖上另有哪儿肯将闻人老头儿迎进门,怕是除却薄山,便无它处。”话音未落,又再低声,自言自语轻道:“归正我师父那边,我爹是连一只鞋子都不敢扔上去的。”
闻人战倒似未觉不当,脆声策应:“是么?我师父用的,也是钜燕所产上等沉水,说是进贡垂象五鹿的。”
“倒似自那三五丈高处下了两级羽毛台阶,这般不慌不忙,当真绝技!”宋又谷见状,吞唾轻道。
“没想到,祝大人擅使暗器。”胥留留将掌上野菌谨慎搁了,稍一上前,捡了脚边一只落鸽,细细一辨,正见鸽身有一银针,长逾三寸,细如发丝。
闻人战不由含笑:“自是好的。”言罢,恰有清风徐来,拂面扬发。闻人战鼻尖一抖,深嗅那气味,抬眉冲祝掩轻道:“便是这个味道。祝大哥身上,有同我师父普通的沉水香气。”
一个时候后,山腰石屋院内。
烟气环绕,香味喷鼻。
“普通养鸽之人,对鸽子总有些豪情,就这般食了,岂不感觉可惜?”
思及此处,胥留留轻拍闻人战肩膀,柔声道:“你师父对你可好?”
四人走了约莫半柱香,已是到了后山密林。
余人见状,心下一惊。
胥留留同宋又谷闻声,心下皆知:怕是少扬城内少不了有人被祝掩诓了去。二人肚明,却未几话,低头将各自手上吃食食毕,抬眉正见闻人战急将碗内野菌汤饮尽,一舔唇角,轻道:“如果差人送信,便可靠了么?人与人长相虽是分歧,然祝大哥忘了,我游叔叔最善于的,便是那易容之术。”
宋又谷闻听,颊上一紧,举袂低眉,先将鼻子靠近本身袖间,后则稍一甩袖,反将身子一偏,凑在祝掩胳臂上闻了起来。
四人见收成颇丰,便也不欲担搁,正要沿路回返,恰听得头顶几声鸟鸣。昂首一瞧,恰是几只野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