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. 万绪[第1页/共4页]
鱼悟师倒不见怒,长目微开,沉声应道:“姬施主,那人何人,所怀何物,你知,我亦知。只是不知,倘若那物当真寻不返来,五鹿国主可要同我国国主开口讨要,毫不忌讳此事为百姓所知?”
姬沙闻声,不由一笑,“禅师好生恐惧。堆栈死的那人,来自那边,去往何方,禅师必知。现下那东西丢在了垂象,使者身上另有你那大明孔雀摧掌印,禅师竟另有闲情同老朽论佛偈?”
鱼悟师出得房来,立携二随身珀卫往另一头客房,又召了传信那天童寺两和尚入内。
一时三刻后,仵作所禀,同前一日与那和尚说辞一模一式,言那尸身牙上有丝、后颅有针,首要伤处,倒是胸前受创,毁了心肺。
“禀国师,四天前,那祥金卫收回炊火讯号。小人深恐有异,念着少扬尚在垂象辖内,这便先行赶至。”
“老衲怕是怕在歹人监守自盗,贼喊捉贼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姬施主。”鱼悟点头,一字一顿应道。
“真不巧,事发以后,亦有咸朋山庄中人牵涉此中,珀卫可有报呈禅师,那赤珠卫,恰是胥家大蜜斯。”
姬沙轻应一声,抬掌恭送。
“大人汲引。”刘头儿颤声,施揖接道:“小的初看,真为那尸首吓了一跳。不过这命案嘛,还不就是血肉横飞的模样,就看凶徒动手重重了。想那堆栈命案,歹人同死者,若非深仇,便是一时急怒攻心了。”
“禅师,久违。”姬沙见状,已是抬声抱臂,缓缓迎上前去。
“存亡骨如山,因果复循环。”鱼悟师抬臂,施恐惧印,又再喃喃,“罪福如幻,缘起缘灭。”
“如果东西不在鸡鸣岛,又当如何?”
刘头儿思及祝掩那密函所书,不由长纳口气,连声谢过,一边思忖着该不该同衙官主动请辞,一边随一祥金卫退出房内。
少待,姬沙抬掌,表示另一祥金卫近前,待其附耳,这方沉声道:“你且知会相山钦山太山三派掌门,令其分遣最对劲弟子十名,结于垂象绝弦镇,共往鸡鸣岛,将那闻人不止带去小巧京!牢记,奥妙行事,莫要张扬!亦休提少扬城只言片字。”
“既知内幕,我自会打发他。”姬沙腕上一颤,又再扫一眼那手札,见纸上留白,早是解意,口上再道:“尚不能予信于人,如何值得旁人信赖?信这一字,本是相互。”话音方落,心下薄怒:祝掩?你这孩子,从未让人费心!
“阿弥陀佛。现下那物,究竟那边?”鱼悟师垂了眉眼,两手持珠,反是悄悄念起经来。
天蒙蒙亮,府衙便有高朋,不是别人,恰是五鹿三经宗主――姬沙。
鱼悟师自是解意,心下暗道:若此事真乃姬沙安插,怕是有些毒手。只要扣住水寒,其便可等闲令两国国主迁怒于我,若以后其自行奉上神珠,更可于五鹿国主面前邀功,表里均讨了便宜去。思及此处,胳臂一扬,便驱和尚后辈于外。
“老朽便允禅师半月时限,若到时髦未寻回失物,即便国主斥我无能,老朽亦得说清真相,将外使之事和盘托出。届时,不管禅师随便寻个替罪羊,抑或挖出实证,令葡山乃至胥子思哑口无言,老朽全不介怀;只怕劳动贵国国主,互助一臂,将吉祥完完整整拱手送与我五鹿便可。”
“禅师此言,正合我意。”姬沙眉头回声而开,少待,又再接道:“如此,那便说定,暂不给两国国主多添烦愁,先将失物寻回为上。只不过,禅师总该同老朽说道说道那大明孔雀摧吧?虽说天下武功一家,拳法掌法,总归出于两手;但是受者内脏俱裂,腔开体爆的情状,怕也只要禅师的独门绝技做获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