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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江湖病人:妖僧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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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8. 作佛[第3页/共7页]

“瞧瞧,临下山智囊教的这几句,还真一下子将这帮穷剥皮唬住!”八大王脖颈朝后一扬,摆布转个不断,直引得一根老筋咔咔作响。

“你这秀才,莫多妄言。你怎未几想想,我等凡俗,魂归西天者,有几人能这般端坐不倒、笑面宁静?旁的不言,单单一颗头颅,于逝者言,足有千斤。你可瞧见哪具尸首头颈不是东倒西歪、前匐后仰?”

俗话说怕处有鬼。这群来人,庵内已然有人看破,恰是八音山一众山匪无疑,那领头的凌厉粗陋之辈,天然便是匪首八大王。

诸人见状,无一不惊,无一不疑,交头贴耳,不明起因。

“一个个酸丁冬烘、顽民穷生,口口称念阿弥陀佛,实则倒是助纣为虐,帮衬着贼秃驴害人道命;如此这般,阳间业报已然难逃,竟还巴巴渴盼着多福多寿多财帛,你当那菩萨佛祖瞎了两眼,显灵应愿助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乌龟混蛋?”

“敢问夫人,方才所言那宝继庵,究竟生了何事?”闻人战目珠浅转,起家轻柔施个礼,娇声询道。

八大王倒似早有所料,眼尾一飞,抬掌轻抚颊上脓疮,哼笑两回,方才叹道:“那里是甚肉身坐佛,不过是具平常尸首,为一帮贼尼所用,求募香财。”稍顿,八大王号召身前一匪,附耳叮咛两句,后则两臂一抱,欲要瞧场好戏。

五人闻听,无不惶恐,自行考虑着,已是惴恐心悸,惶汗如雨。

“弟兄们,你等且将这宝继庵给老子翻个底儿朝天,看看这佛光普照的贼窝,同咱的八音山哪个更阴损;瞧瞧这佛祖眼目前的庵堂,另有甚张不开嘴的脏污事儿!”

围观信众见那八大王将一纸笺稳稳托在巴掌上,单指沉沉缓点,且点且读,一字一顿,依样画葫芦的呆板模样,实在令人忍俊不由。

长官上大夫人面色一黯,一面听着堂下妇人言三语四吆五喝六,一面缓缓取过茶盏,微微啜些香茗,待将心下燥烦暂抑,这方抬了目睑,环顾四下,终是想起堂内另有五个外人来。思及之前门房所报,大夫人声色不动,悄悄掂了掂来人斤两,抬掌朝前,虚虚一压,后则一濡口唇,朗声自道:“诸位豪杰,莫同我等久居深院的老妇人普通见地。”

八大王冷眼瞧着世人掩口吞声,缩头耸肩,自顾自退往一边,这便哼笑两回,闷声一咳,噗的一声,冲前吐出一口积痰。

八大王闻那姑子所言,唇角反抬,不怒反笑,“肉身不烂,满身不散,智囊那老混蛋说过,这便是那满身舍利,是甚劳什子最上福田,甚难可得。既来下化,便留此身……”一言未尽,八大王单目紧眨两回,舌短语塞,呆立半刻,终是探手往怀内,上摸下索,缓缓捏了张纸笺出来。

两个时候前,正巳时。

八大王见状,两指直插耳孔,眉头一攒,正要发作,却闻那仙颜女人脆声谩骂道:“你们这帮子给主子当主子的主子!也不探听探听老子高姓大名?一条条千人骑、万人压、乱人入的贱母狗,杀我侍从五人,还将老子连捆带绑塞进柴房。今儿个你等不说出个曲直来去,老子一把火焚了你这贼庵堂,一只手拆了你等歪剌骨!”

其言未尽,一干信众已是肝火中烧,谩骂叫骂不断。

宝继庵外。

八大王吃吃轻笑,挑眉便道:“唤你爷爷何为?”

“既来下化,便留此身,以身说法,以身教养。人见肉身坐佛,恭敬之心自当更盛,扶养之心自当更坚,如此这般,难道才算大开便利,引渡众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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