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7. 头皮[第3页/共5页]

柳难胜同胥留留早得奏报，颊上挂笑，双双迎出门来。

胥留留同闻人战对视一面，颊上一红，双双低眉，咬唇噤声。

五鹿浑也未几说，唯不过将起初留守葡山之祥金卫差使给了柳松烟，令之一并前去钦山，为新掌门登基壮壮阵容，以示三经宗主对钦山之看重。

“钦山恶事，水落石出；鄙人同家师，倒也松了口气。”五鹿浑轻笑一声，面上倒见谀然，“伍金台毒手行凶，弑师害命，终究倒是亡于异教之手……”

几人前后脚入得阁房，见胥留留同五鹿浑早是围桌久候。

“此事……怕是得亲见了祖师……方可说清。在坐诸位，俱是可亲可托之侠士......鄙人......”

柳难胜垂了端倪，睬也不睬五鹿老，独自喃喃道：“祖师初至，我等日日为其沐浴换衣；其那长发，几个弟子也是隔三差五轮换着洗濯。但是……许是其于暗处囚困太久，发内多有头虱。我等本未发觉，只是见祖师日日搔首不止，后又多听其于沐浴时哀嚎叫喊，待一弟子用篦子将祖师长发细细篦过，方才晓得。”

五鹿浑见状，摇眉轻笑，行了两步，又再低声丁宁道：“此回前来拜山，全因那一纸书牍。闻人女人惦记胥女人，这方自小巧京归返。旁的事儿，你等切勿多言。”

“祝少侠，多日不见。”柳难胜朝五鹿浑拱了拱手，念着五鹿浑总归算是互助柳松烟一臂，其声其势，更见谦恭。

五鹿老同闻人战四目交汇，齐刷刷紧盯五鹿浑，且惊且怨，“明日往葡山？”

五鹿浑闻报，稍觉惊奇，待确认了来人身份，这便立时遣人往五鹿老宅子，延请五鹿老及闻人战过府一叙。

此言方落，正见宋又谷自阁房徐行而至，其先是瞧见闻人战，目珠一亮，立时展颜；后则瞥见一旁易容的五鹿老，考虑半晌，唇角已然不自发往下一耷，低声嗤道：“该来的迟来，不该来的偏来。”

柳难胜一顿，缓缓上前踱了两步，摇眉长叹，轻声接道：“弟子将头虱之事报了给我，我便只得出此下策，剃光长发，好将那头虱一举扫绝。孰料得……”

“怕是胥女人受人所托，传此信于闻人女人方是。”五鹿浑一言方落，再瞧五鹿老，见其已是立时作色，目珠一瞪，上前一把将那手书夺了，细扫两眼，立时撇嘴嗤道：“难怪笔迹混乱，文法分歧。那宋又谷，不学无术，卖甚酸腐？”

五鹿浑闻声，含笑嫣然。侧目一瞥五鹿老虚软之相，步子立止，探臂往其肩上一拢，连提带拽，暗助五鹿老攀山。

“大欢乐宫多少怙恶，不见悛改，实乃江湖我辈公敌。于恩师之事，异教所为，虽也算助了我，彰了善，然柳某吵嘴清楚，正邪分立，不日必当重整钦山——宗主振臂，钦山群响。”

宝象寺讨饭盛事方过，这一边，五鹿小巧京，五鹿浑府邸。

胥留留此时几要埋首膺前，沉纳口气，虚虚上前踱了两步，待立品五鹿浑眼目下，这方微开唇齿，柔声内疚，“祝大哥……虽非久别，一日三月……我这边有些个说话，字辞难表，怕是非得面劈面同你讲上一讲，方可疏导。”

五鹿老初时见窘，后则忐忑，然舌尖得了那物，柔舌摸索卷覆，再将之于口内囫囵翻滚两回，齿牙一阖，甘汁满溢。

“多谢祝兄洗我委曲，救我水火！”

话音方落，柳松烟已是拂一拂袖，悻悻放脚，便欲退出堂去。

胥留留见柳难胜气短，知其郁结，轻咳一声，轻柔接道：“此一事，派内唯嫂嫂及其亲信二人晓得。嫂嫂心知兹事体大，牵涉甚众，便暗将此事大抵告于我知。鄙人思来想去，为得不引了柳大哥心疑，便也只得籍相思之名，将你自小巧京引了出来。那手札所书，深意埋没，想来祝大哥高智，必能有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