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7. 头皮[第2页/共5页]

余下几人，却不如五鹿浑这般耐得下；其或是疑怪，或是烦恼，又或深怀忡忡忧思，独自愁眉沉吟，再未多言只字。

宋又谷唇角浅抿，定定瞧着劈面闻人战，细观一刻，方濡濡口唇，痴痴自道：“此事于我这处，但是字字至心，辞辞如诉……”

五鹿浑见状，轻笑拥戴，退个两步，探掌一拍柳松烟肩头，朗声再道：“善恶到头终有报。柳兄沉冤得雪，可喜可贺。”

胥留留同闻人战对视一面，颊上一红，双双低眉，咬唇噤声。

柳难胜同胥留留早得奏报，颊上挂笑，双双迎出门来。

五鹿浑见胞弟同闻人战来往眉语、鼓腮溜眼不止，一时有些个哭笑不得。抬掌一按两颞，攒眉傲视，待得半晌，又再阖目，低声嗤呼，“且取首句一字，二句二字，以此类推，重再念来。”

五鹿老轻咀几番，缓将那龙眼核吐了，唇角一抿，低声喃喃，“雪燥埋头，当属龙眼。”

此一时，五鹿老已是冠簪倒颠，衫袖淋漓。

胥留留此时几要埋首膺前，沉纳口气，虚虚上前踱了两步，待立品五鹿浑眼目下，这方微开唇齿，柔声内疚，“祝大哥……虽非久别，一日三月……我这边有些个说话，字辞难表，怕是非得面劈面同你讲上一讲，方可疏导。”

“这……这莫非是……”闻人战被身前所见一骇，竟为本身口唾呛住，急咳个半刻，方才止住，眼目一红，涕泪横流，“大欢乐宫……？”

柳难胜手肘一颤，反是却立，侧目表示诸人上前，低低道：“谁知削发以后，竟于祖师头皮处，发明此物……”

五鹿老初时见窘，后则忐忑，然舌尖得了那物，柔舌摸索卷覆，再将之于口内囫囵翻滚两回，齿牙一阖，甘汁满溢。

五鹿老同闻人战四目交汇，齐刷刷紧盯五鹿浑，且惊且怨，“明日往葡山？”

五鹿浑依言，探头细瞧，不过一面，已是目瞪口噤，不得言语。

金鞭骄马，八日弹指。

“这……”五鹿老见状，情不自禁调笑道：“我说柳掌门，你们祖师这头发削得，但是当真洁净！”

待瞧清来人，柳松烟吃紧踱了几步，两膝一屈，五体仆地，正冲五鹿浑行了个大礼。

五鹿浑闻声，已是盱衡厉色，抬手便给了五鹿老一个爆栗。

柳松烟见状，目珠一转，领悟无穷。

此言一落，五鹿浑稍顿，冷哼一声，身子前倾，定定瞧着身前柳松烟，贴耳低声，一字一顿道：“如此成果，那句‘恶有恶报’也只能盘桓唇边，实难开口。”

柳松烟闻听，稍显讪讪，吞口浓唾，低低再道：“宋兄同胥女人，柳某已然谢过。其二人推却不受，俱言是托了祝兄之福，沾了金卫之光。”

将入巳时，府卫有报，说是一祥金卫自葡山而来，欲代转一封咸朋山庄大蜜斯胥留留信笺。

五鹿浑听得柳难胜此言，目珠微转，稍一沉吟，沉声缓道：“想来柳掌门乃是借着恶疾易传、探看不便之由，禁了柳兄前去瞧病。既是如此，怕是现下我等亦难亲见凤池前辈。”一言方落，五鹿浑冲胥留留稍一点头，将方才柳松烟面上神采玩味三番，陡起褒赞之音，轻柔接道：“但是，胥女人此计，一石二鸟。想来不消几日，柳兄便当回返钦山才是。”

五鹿老长纳口气，面上颇是不耐，将口内半只赤柰搁了，飞个白眼，直愣愣起家接了那纸笺，打眼一瞧，便往闻人战身前一靠，展信叹道：“瞧瞧，你我在京上吃喝玩乐，实在落拓；倒是不幸了那胥家蜜斯，展转反侧，相思熬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