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活埋(十五)[第1页/共3页]
“你这傻帽,整天就晓得睡觉。”
“舌头捋直了,说清楚!”
她无计可施,只得缴械投降,嘴里含含混糊,“是%¥%&给%¥%的。”
顾云山停在院中老树下,沉思道:“一片衣裳一只鞋都没捞着?”
月浓傻呆呆说:“当女人真惨。”
顾辰认同道:“是啊是啊,当女人真是命苦。”
马车就停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撤下去,他利落登车,催促马夫快行快走。上马车时月浓已然醒了打盹,物极必反,同朝晨起床普通精力,气鼓鼓跟在顾云山背面抱怨,“我已经连着两晚没睡了,在这么下去我可就要死在连台县——”
不幸她打盹得眼睛都看不清,路也走不稳,眼中流着泪,没何如地跟上。
“诚恳交代,钱从哪儿来,不然罚你三天三夜不准睡觉。”好嘛,这下反倒让他拿住软肋。
月浓道:“这是同我一起来的,修炼多年已化作人形。时候不早,我们得回天上去,药我晚些时候派人给你送来。”
鸡叫天明,城南周大员外痛失爱子,一病不起,连台县的郎中都敢去周大员外府中会诊,连蓟州府的大夫都遣人去请,多副药下去,仍不见转机,眼看就要追黑发人而去。
“你聪明你倒是把案子破了呀。”
周恕愣了愣,想了半晌才说:“是有这么个事,但为着一个女人,那里值当?恐怕并非由此而起。”
不等她气恼,顾云山先声夺人,“不准睡!”
顾云山看也不看他一眼,转而叮咛其他,“萧逸去把衙门里的檀卷翻出来,找找清楚当年这案子究竟是如何判的,师家人现居那边。阿辰去把高放找来,百十人捞了大半个月,如何能半点踪迹都没有,笑话不是?”
周恕瞬息间跪地,苦求不止,“大人拯救……求大人慈悲,救救草民吧……”
事情闹到后半夜,一上马车月浓便困得睁不开眼,顾云山却非常复苏,脑海中漫山遍野跑马底子停不下来。一会儿李丰舟一会儿孙淮周恕,一张张面孔次第瓜代,变幻如云。
高放道:“确是如此,好几个镖师都曾提到,那夜乌黑,风刮起来山中幽鸣,瘆人得很。”
“萧逸给我的。”这句京电影说得真真标致。
“老夫家贫,吃不起药。”
“问过同业押镖的人了?”
月浓却道:“装神弄鬼。”
那老头闻声响动,扶着床沿站起来,问说:“仙姑,这位是?”
顾云山提步向前,仓促道:“我记得李歉收说,当夜乌云遮月各处无光,此话是真是假?”
“没有。”
谁晓得他两只眼瞪得更大,活生生似铜陵如牛眼,“跺甚么脚,娘们兮兮,像甚么模样!”
她被关在外间,百无聊赖,转头瞧见看管义庄的老头醒过来,正坐在床上,一双昏聩老眼朝向班驳墙面,动了动嘴皮子,说的是,“咄,哪来一对狗男女,偷情都偷到义庄来。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顶回县衙,卖力在梁河下流打捞尸身的高放连夜快马赶回衙门,好好一匹马给压得腿都要折断,才换来他先一步在院中等。见面并无闲话,顾云山径直问:“有成果吗?”
周恕道:“女人不过是消遣玩意,当时多少浓情密意,转背就忘,你只听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哪有报酬妻为妾屠人满门?”
第十七章活埋(十五)
顾云山迷惑,“萧逸为何给你银子?”
那老头咳了几声,安静开口道:“这么些年,从没听过朝廷赈灾,也不晓得如何熬过来。倒是记得孙女落地就送去劈面老李头家里,他家又抱来个足百日的小胖娃娃,生得可真是俊…………下午儿媳从山上拾掇柴火来,这才烧上一锅沸水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