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活埋（十四）[第3页/共3页]

“但是……”

他眉心凝重，叮咛仆人，“去县衙告诉萧主簿，点齐人马封城搜山。至于你……”他转向面庞灰败的周恕，“诚恳呆着，一步也不准离，转头再细心审你！”

她理直气壮，“你此人记性如何如许差，我不是才说过要庇护你的嘛。周恕是死是活跟我有甚么干系？我尽管你。”

周恕道：“草民这辈子谨小慎微，银钱上计算些罢了，碰上性命官司，都是能避则避。这么些年，也就原山矿难那一回，死了人，一分钱没给，反判他诬告连坐。”

顾云山抖开袍角，状似偶然地开口道：“说吧，有何内幕？凶抄本就为杀你而来，再不说，你明日必死。”

欲坦开阔荡赴鬼域，却终究没能如愿。兵器相接之声铿锵在耳前，他偷偷展开一只眼，看少女一根木棍舞得虎虎生威。黑衣人的刀，快如闪电，她的小木棍却如疾风，数十招畴昔，黑衣人败绩已露，连退几步再看跌落在地的顾云山一眼，带着不忿回身登云而去。

“老爷，老爷——”叫唤声由远及近，本来是跟着顾辰一并追出去的仆人满面错愕地折返来，喘着气跑上前，“大少爷没了。”

“是谁？”

他的脸变得太快，一时一个模样，难以捉摸。

“等着吧，他总偿还会返来的。”顾云山面庞带笑，望向周恕，“你不还活着么？你活着就是最大的饵。”

顾云山气呼呼往回走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我欺负谁？你吗？老爷我有病啊每天绞尽脑汁就为折腾你？你觉得你是谁？”

路上遇见周府仆人，担着门板把横尸街头的周大少抬回府内。

天涯乌云攒侧重雨，眼看就要负荷不起，狂雨将泄，夜风骤起。他徐行上前，借着纸灯笼微小的光，瞧见牌坊大街上横躺一人，俯身细看才知，是周大少被一刀割喉，各处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