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活埋（十四）[第2页/共3页]

顾辰憋着嘴，点头，“太快了，快得我都跟不上。”

萧逸摸索道：“那该如何是好？”

周恕此时终究慌镇静张跟出来，一件外袍也没来得及裹，径直奔向倾斜的马车，前后搜索却没找到宝贝儿子，落下连续茫然，视野在月浓与顾云山之间来回逡巡，却不知究竟该找谁求救。

月浓道：“我不饿，你才整天喊饿。”

周恕如梦初醒，跌跌撞撞爬起来，也顾不上何时那边，就在门前吹着冷风回想旧事，“做买卖要装大胆豁出去，与官府打交道则谨慎为上。这么些年除却银钱来往买卖资质，只要那么一件牵涉性命，却真逼真切错不在我……”

“哭个屁！”顾云山不听得心烦，“从速交底，赶得及还能救你儿子一命。”

周恕低头垂泪，苦口难言，“开山挖矿的，哪一个不沾血？更何况十年前那事，错本不在我。”

顾云山抖开袍角，状似偶然地开口道：“说吧，有何内幕？凶抄本就为杀你而来，再不说，你明日必死。”

“是谁？”

天涯乌云攒侧重雨，眼看就要负荷不起，狂雨将泄，夜风骤起。他徐行上前，借着纸灯笼微小的光，瞧见牌坊大街上横躺一人，俯身细看才知，是周大少被一刀割喉，各处鲜血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月浓捡起地上的纸灯笼走向顾云山，“顾大人，你如何像颗球似的满地滚来滚去？”

“如何不能？我但是个冷血杀人魔，人称江北血手京师魔头江湖第一毒师——”

“甚么？”

她从仆人手底下顺来一根长棍，百无聊赖地盯着周恕，等候他茫然无措的眼睛里落出一滴浑浊的泪。

送走，必须送走。不然他夜夜高烧要折腾到几时？命都要丢。

顾云山气呼呼往回走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我欺负谁？你吗？老爷我有病啊每天绞尽脑汁就为折腾你？你觉得你是谁？”

“闭嘴！”他气急，心肝脾肺肾十足搅成一团，钝痛。“老爷的事你少管。”

“没瞧见，风一样飞出去，小的底子没看清。”

周恕道：“草民这辈子谨小慎微，银钱上计算些罢了，碰上性命官司，都是能避则避。这么些年，也就原山矿难那一回，死了人，一分钱没给，反判他诬告连坐。”

“大少爷横在路上，主子赶到之时，已经没气儿了。”

死者衣料上藏着刺鼻脂粉香，应是刚从花街柳巷里转出来，但这一起并不短，缘何他未曾早一步动手……

月浓不明以是，说话单凭赋性，安抚他，“你别怕，我庇护你呢。”

月浓懒得去追，抡圆了胳膊把木棍一甩，正巧砸在他脚后跟上，继而一片砖瓦落地哗啦啦响，他脚下一滑几乎自屋顶掉落，但一眨眼，已消逝在夜幕以后。

“噢——”她没体例，只得应了，眼看他孤身一人走进阴沉沉夜空，转眼之间已不见踪迹。

他慌了神，手内心沁出汗，莫名严峻。

“老爷，老爷——”叫唤声由远及近，本来是跟着顾辰一并追出去的仆人满面错愕地折返来，喘着气跑上前，“大少爷没了。”

话至此，院外顿生喧闹，萧逸领人前来，恰赶上憋了一肚子火的顾辰，这一时电光火石，两人一起吵吵嚷嚷到内堂，把顾云山烦得低头揉眉心。月浓歪在椅上，喝着热茶，劝说：“再吵，大家都毒哑。”

“够了没有？”顾云山不耐烦，嫌她啰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