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6.身世[第4页/共4页]

晓得贰心中难受，顾柔嘉只抱着他，想要分担他的苦。沈澈神采如常，乌泱泱的眸子里一片冷冽，看着老太太，拳头握得好紧。

他额上青筋都鼓了出来，那样的愤怒，脸上青红交集，好似下一刻，他就要节制不住怒意。顾柔嘉忙拉住他，唯恐他大怒之下失控伤了老太太。狠狠地喘着气，沈澈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他喉结转动着，好轻易才压住怒意。他夙来是沉着到了顶点，几时有如许失态的场面？顾柔嘉更觉心疼，只抱着他的手臂：“沈澈……”

顾柔嘉气苦道：“人云亦云，莫非他们连一点儿辩白之力也没有？别人说甚么就信甚么？既是如此，要脑袋做甚么，不如只当回声虫就行了。”

“老婆子早晓得，你定然会问出来的。”安宁长主望着他，神情庄严，如秋风萧瑟，透着说不出的沧桑，“老婆子早看出你对宸妃之死耿耿于怀，现下连父皇也不肯再叫，可见的确是没法放心。”

如雷声炸开，沈澈耳中嗡嗡直响，紧抿着唇，面无神采的看着安宁长主，后者决毫不已，如同长在绝顶的寒梅，凌霜怒放：“你恨我也是该当，是我逼着先帝赐死了宸妃，即使你父皇各式不肯，却向来违背不过我。赐死宸妃以后，先帝身子敏捷败了下去，他也不敢见你，他怕你恨他，更自发无颜面对你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沈澈腔调晦涩，将她搂在怀里，“嘉嘉别担忧，我很好。”

她假想过无数能够，乃至于想过是有人谗谄，但从未想过，叶知秋和沈奕口中的“怪物”，竟然是确有其事！

“是，就因为如此。”安宁长主点头，尽是断交，“彼时宫中流言四起，皆说宸妃是怪物，如此才会生下妖邪来。先帝当即赐死统统知情之人，想堵住这悠悠之口，再无人敢说甚么，但不说，不表示不晓得。本觉得，只要待时候畴昔，天然没有人再提此事。可惜钦天监上报，称妖星光芒大盛，有凌三垣之相，如不尽早处理，别说天家要遭难，更必将危及全部天下。两相连络，这妖星所指，天然是宸妃。”说到这里，安宁长主衰老的面庞上庞大至极，决然、肉痛、叹惋……那样多情感交叉，让人辩白不清，“小九，你为宸妃不平，对先帝满腔愤懑，可惜你怨错了人，你父皇当年踌躇不决，不肯赐死本身敬爱的女子。是我，逼着你父皇痛下杀手，令督寺人绞死了你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