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第 5 章[第1页/共3页]

院子里风吹过，裙角在珠鞋边翻滚，秀洁的云似的。

玉嬛回身，就见梁靖靠在圈椅里，手臂撑在桌面，快坐不住了的模样。内心一软，暗自腹诽了下，浅笑承诺，“那好，早晨我叫人做鱼汤。”

她站在院门口抱怨，无法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，柔嫩动听。

此人清楚是用心的！

……

“我晓得呀。”玉嬛小声嘀咕，手指头扒拉桌上的核桃渐渐剥，“我就是猎奇。”

有没有悔怨过当初的挑选？

梁老夫人对她青睐有加，她实在早就晓得了。

为了永王倾尽统统，临终时又是如何的表情？

“那也得该到太阳底下呀，身材衰弱轻易着凉的。好轻易才醒来，可别让伤势变重了。招儿，待会搬个藤椅来到院里，能躺着晒晒。”玉嬛筹措着，叫人扶着他进屋，将那食盒搁在桌上，在劈面的绣凳上坐下，叮咛石榴盛汤，旋即浅笑——

梁家名冠魏州，这别苑也选了景色最好的地段，请的都是本地高门贵户和官员女眷。

彼时她还觉得那是客气话，没当回事，现在看着老夫人过分体贴的姿势和冯氏递来的眼神，垂垂的，内心就敲起了小鼓。

竟然还带挑食的？

玉嬛跟着冯氏到了别苑正厅，先去拜见几位好久没见的长辈。

梁靖觑着她，语气不自发地暖和了点，“不如，我讲些故乡的事给你解闷？”

“……是么。”

玉嬛便含笑承诺，规端方矩坐在绣凳上，内心敲着小鼓。

人间那么多苦闷的事，除了能醉解千愁的杜康，这熨帖甘旨的食品也能叫民气中欣喜。

这碗鱼汤过后，梁靖尝到长处，又跟玉嬛报了两样想吃的东西。

委宛迂回并无用处，便只能单刀直入。

“你是个甚么来头。”说话间，秀眉微蹙——嫌那核桃壳太硬，难剥。

刚才抄到手酸，叫人取了碗米酒，趴在窗边吹着冷风安息。

她绞着衣袖垂眸，足尖百无聊赖地在地砖上蹭来蹭去，“晏大哥别怪我冒昧，若搁在平常，遇见流浪的人，我救便救了，不会刨根问底。可迩来……我不时做恶梦，内心总不结壮。”

玉嬛灵巧递畴昔，便见他两只手指夹住核桃，几近不费吹灰之力便捏成两半。随即将外头硬壳捏碎，连里头核桃仁一道，放在她的手里。

老夫人出身将门，加上身份高贵，平常有点严肃，这会儿倒笑眯眯的格外慈和。

玉嬛嚼着核桃听得当真，顺道请梁靖把盘子里的核桃都捏碎了，装回食盒里，留着归去渐渐享用。

……

客院里服侍梁靖的都是谢府丫环，要串个供词实在易如反掌，玉嬛今凌晨起便编了个要出门逛的由头，叫人说给客院的丫环听，而后安坐在东跨院里，渐渐地靠窗誊抄谢鸿给她安插的碑文。

玉嬛最后固执探听，是担忧梁靖来路不明，给府里招来费事，现在见外头安然无事，便撤销担忧，剩下的便是猫捉老鼠般的兴趣——她非得出其不料，逮住一回，从那晏平嘴里抠出点东西来。

梁靖手扶桌案，低声伸谢，“多谢操心。”

本日天热，玉嬛叫小厨房做了甜滋滋的米酒和荷叶汤解渴，给梁靖筹办的倒是山药排骨汤。一进门，见他倚着廊柱站在风里，神情冷僻似在入迷，玉嬛的眉头便轻蹙起来。

隔日便是梁府在城外别苑设席赏花的日子。

玉嬛先前勤奋地往客院跑了好几趟，都被梁靖拿重伤衰弱的模样敷衍畴昔，美食一碗碗的进了他肚子，想问的话却半点都没套出来。她又不傻，开初还没起疑，次数一多，便瞧出端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