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第 4 章[第1页/共3页]

“梁元绍此人……不太实诚，做事一贯趋利避害，不讲情面。若晓得了小满的出身，必然不乐意，老侯爷又病着，一定能做主。如果给梁章，铁定不可。就看梁靖了，他若跟梁元绍一样，我们就别再多提，他若靠得住，肯护着小满，我们便设法促进婚事，也算是成全韩太师在天之灵。”

玉嬛坐在绣凳，还没开口再多问呢，便闻声均匀的呼吸声。

长长的一番话，说得冯氏脸上也添了悲色，沉默半晌，才道：“那案子翻不了吗？”

玉嬛“唔”了一声，捧着板栗鸡汤，秀眉微蹙，一脸担忧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。

玉嬛对此甚为对劲，“滋味如何？”

谢鸿坐了半天，下榻毁灭灯烛，“等机会合适，便跟她说了吧。”

丫环仆妇们各司其职，来往有序，浑然不知伤害正悄悄逼近。

果然是他太短长，将追杀的人甩得干清干净，还是另有隐情？

玉嬛隔了几步的间隔将他打量，“晏大哥伤好点了吗？”

从谢府到核心，到处都风平浪静。

谢鸿目光一凝，看向老婆。

梁靖暗自摇了点头，忽听内里环佩轻响，目光微挪，便见玉嬛走了出去。

“谨慎点喂他吧，别呛着。”

魏州离都城不算太远，因都督梁元辅的衙署设在这里，城池防备比别处更严，内里巡城的兵马司也得力，比起别处，毛贼匪贼之类的少量多。按说这般防卫，如有人追杀行刺，总该闹出点动静，谁知这晏平悄无声气的重伤在此，竟没了下文。

玉嬛毕竟被可怖的梦境困扰，虽美意救了人，到底存着点戒心。

就目下这景象，随便找个刺客闯出去，都能取了谢鸿佳耦的性命。届时旧事重演，又是场家破人亡的惨事。

谢鸿想着宫里那位年已五十的老天子，那里舍得？

客院里诸事齐备，门口两架紫藤，这时节绿叶正浓，明晃晃的日头下含苞待放。

梁靖哪会进她那点骗局，惜字如金，“不消，多谢美意。”

她有点泄气，只好叫丫环出去，让她们扶着梁靖躺好，别再打搅。

十二年前，韩太师因大不敬之罪阖府蒙难，唯有玉嬛兄妹幸运逃出来。可惜厥后兄妹失散，谢鸿赶去时，也只找到被奶娘抱着南下的玉嬛，遂将她带回谢家，对外只说是外室生的女儿，生母刚病逝，抱回府里养着。

后因满腹才学选入东宫侍讲，渐而汲引为太子少师，在景明帝即位时尊为太师。

“真的不消吗？”她不肯断念。

这日天朗气清，郎中帮着换过药后，梁靖从丫环口中探得玉嬛本日出门买衣裳金饰去了，便“挣扎”着坐起来，摇摇摆晃地出了屋门。

为了玉嬛的婚事，伉俪俩已经头疼不止一回了。

她的祖父韩太师曾是才学冠绝都城的帝师，虽出身寒微，却天生颖慧聪明，彼时朝堂才实施科举之策不久，他凭着浑身才学入仕，却因世家势大，把控朝廷中枢和处所衙署，他并无家世倚仗，宦途盘曲。

半晌对视，清澈的目光迎着涣散茫然的眼神，毫无所获。

叫了两声没闻声回应，大抵真的是身材太弱，醒了也没法撑太久。

“可若蒙在鼓里，她就不晓得防备。在都城我真是提心吊胆的，恐怕她跟萧家那些害人的混账走到一起，那就真对不住太师了。”

——那边仿佛还残留着她温热的呼吸，带着少女淡淡的香味，有点痒。

待一群人都出去了，梁靖才展开半只眼睛，唇角压了点笑，抬手摸摸脸。

“我晓得呀。”玉嬛趴在桌上，渐渐地取蜜饯吃，“就是猎奇他的来头罢了，没拿他如何，还好吃好喝照顾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