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.第51章[第1页/共3页]
秦骁满心震惊,慌乱、惊骇、担忧,妻女的面庞齐齐涌上心间,他无需多想便明白他的来意,“你是要我在前面会审时,供出……他?”
进退维谷、身陷绝境,当天早晨,秦骁便给牢头递话,请来了陈九。
她取了一枚剥开咬破,甜美汁液入喉,隆冬里甜滋滋的风凉。
陈九在狱中待了将近两炷香的工夫才分开,趁夜潜入谢家的客院,将秦骁透露的动静悉数禀报于梁靖。
比方此时。
更何况,两个信物,就真能代表妻女在他手上?
设了防盗, 比例一半哈~^^ 太子位居东宫,陈九也是历练数年的妙手,天然有手腕寻个空地, 趁着深夜没人的时候, 跟秦骁说几句话。
秦骁目光蓦地添了锋锐,“她在你手里?”
梁靖听罢,神采肃凝,叮咛了陈九一阵,令他敏捷去往都城,请太子示下。
“外头有事就起来了。”冯氏坐稳,朝孙姑递个眼色,将世人屏退。
说罢,没再逗留,也不取那信物,竟自回身走了。
现在,她正坐在窗边,就着乳白细瓷瓶里晚开的芍药,渐渐地誊抄碑文。
忍不住就想起了客院,有一回外头送来荔枝,她筹办了一盘去送给伤员。成果梁靖没吃多少,她却揪着茂州的故事吃掉了小半,耗到后晌才回东跨院。
玉嬛内心感喟了声,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,偶尔去后园闲逛,瞧见那空荡的客院,也只剩自哂的笑。回到东跨院,日子还是流淌,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,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,便能舒畅很多。
玉嬛嘟着嘴巴趴在桌案,顺手扯过梁靖留下的纸条,拿指头戳了戳。
实在是早有预感的,他跟谢家无亲无端,伤势病愈,天然会分开。
“娘。”玉嬛起家相迎,扶着冯氏在藤梯凉凳中坐了,端过那盘荔枝放在矮几,“这么热的气候,我还当你歇午觉没醒呢。”
阴沉笃定的声音,如铁锤精密而用力地敲在心头,扯破统统的粉饰。
陈九盯着他, 俄然咧了咧嘴,藏在袖中的右手探出, 掌心是个半旧的荷包。
“是供出真相。”陈九改正。
甬道里虽有亮光,狱间里却逼仄昏沉。
那是女儿的贴身之物,这些年半晌不离。
一张碑文誊抄完,簪花小楷整齐秀雅,她看了一遍,自发赏心好看,便先搁着渐渐看。而后靠在椅背,叫了声石榴,一盘荔枝便送到了跟前。
他入狱后,秦春罗不成能再上街乱逛,叫人盗取此物。那么,或者是对方仍然劫走了妻女,或者是对方潜入府中拿了这东西,不管如何,永王对秦府的保卫,已然靠不住了——
“不止令嫒,尊夫人也是。”陈九扯着嘴角,暴露白花花的几颗牙齿,笑容格外阴沉,“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,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。如何——李湛没奉告你,他帮你庇护的妻女,早已不在尊府?”
秦骁当即嘲笑了一声。
而一旦他开口,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定能帮永王扳倒太子,他妻女的性命却再也没了。
养伤客居这么久,全部谢府高低,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,或是看望伤势,或是送些吃食,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,裙裾翩然,笑意委宛。
这回取走的是贴身信物,下回取走的,恐怕真就是妻女的项上人头。
梁靖站在檐下,抬眼时仿佛就能看到她跨进小院,盈盈站在满架紫藤下。
梁靖心头一副重担稍稍卸去,这日傍晚,便跟谢鸿说了声,筹算趁夜潜出谢府。
透过冷铁栅栏, 内里的狱卒站姿笔挺, 投了狭长的影子。差异于长年看管监狱后懒惰世故的狱卒,此人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剑, 面庞表面虽暗淡恍惚,眼底的精光却难以掩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