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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媚玉堂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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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.第50章[第1页/共3页]

玉嬛身边有人壮胆,也不怕了,站在板床中间,打量那人的脸。

奶娘孙姑心疼得不可,扶住她进屋,让人从速去熬姜汤。

玉嬛被雨淋成了落汤鸡,珠钗玉簪掉落,发髻稍散,那袭质地宝贵的襦裙被泡得湿透,珠鞋踩了水,狼狈得不幸。娇丽的面庞也不似平常神采奕奕,双唇紧抿,脸颊微微泛白,水灵灵的眸中藏着慌乱。

见玉嬛冒着雨跑出去,从速撑着伞围上去。

许婆婆是夫人冯氏的奶娘,在谢鸿外出为官前,曾陪冯氏住在淮南很多年。冯氏出身高门,谢家是淮南数一数二的世家,许婆婆见多识广,行事也慎重,平常孙姑拿不定主张时也常向她就教,从无错处。

叮咛完了,不敢再看那浑身血迹,仓促回住处。

想了想,又回过身去,葱白的柔滑手指攀在浴桶边沿,“要不,请许婆婆去瞧瞧?”

醒来时灯烛未熄, 兵法闲翻。

他握着剑临风而立,前尘旧事翻涌,眼底垂垂暗沉。

手里的玉骨团扇掉落,她低头去拣,标致的杏眼里尽是惶恐。

甬道两侧尽是积水,许婆婆上了年纪,虽有丫环搀着,也不敢走快。

谢家是淮南大族,朝堂上也能占一席之地,父亲谢鸿先前在魏州长史的任上待了两年,年前刚调进吏部升任侍郎,便多是借家属之力。可惜太子和永王斗得短长,父亲不知如何触了东宫的霉头,没两月就贬回魏州,连降数级。

风疾雨骤,视野昏黄,模糊有个玄色的身影躺在低垂的枝叶下,暴露半个身子。

朝堂夺嫡暗潮云涌, 东宫与永王各施手腕,世家为保住秉承数代的好处而排挤争斗,终究令百姓遭殃、民不聊生, 孤负了万千将士拿性命热血换来的边疆安宁。曾跟他许下婚约的女子灵动仙颜,叫人久久难忘,却终究丢失在机谋里, 葬身宫廷。

只不过,他这经历也实在惨痛了些。

他明显是昏倒了畴昔,剑眉舒展,面色惨白,雨水将他浑身泡得湿透,头发也湿漉漉贴在耳侧,虽描述狼狈,神情却有刚毅之态。身上穿戴墨青的锦衣,手臂和腿上的衣衫都破了,染得浑身是血,中间积着一滩血迹。

脑海里昏沉而混乱,很多事排山倒海般压过来,梁靖有些痛苦地抬手, 揉了揉眉心。

只是放侧重伤将死的性命不管,内心终归不结壮。

而他的身边雨水冲刷流汇,仿佛有赤色堆积,格外惹眼。

梁靖神采冰寒,顺手点了灯烛将家书烧成细灰,而后告别世人,悄无声气地赶往魏州。

仿佛是为印证,她话音未落,天涯便传来声闷雷,风嗖嗖的刮畴昔,异化着凉意。

十岁进京读书,十四岁出门游历,三年后科举考了进士功名,他畴前过得顺风顺水,是名冠魏州的才俊。当初他高中进士,没仗着家属权势留在都城为官,而是来了边地,在军中历练磨砺,练就浑身本领,也博得个五品职位。

那小我面兽心,该当千刀万剐的恶贼!

这时节的雨真是说下就下,不过半晌,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砸下来。

帐内天光暗淡,唯有一灯如豆,惨惨将熄, 中间一卷兵法,还是昨晚他翻看的那页。

那暴雨来势汹汹,去得也挺快,等玉嬛将头发擦得半干时,内里又是乌云渐散。

这一带是府里后院最偏僻的处所,树木虽多,却没有游廊亭台。跑不到多远,裙角便被淋得湿透,玉嬛内心焦炙,左顾右盼地想找个躲雨的处所,却在瞥向一处时遽然顿住。

一群人慢腾腾地到了后园,郎中早已到了,正看那男人的伤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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