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.第50章[第1页/共3页]
谢家是淮南大族,朝堂上也能占一席之地,父亲谢鸿先前在魏州长史的任上待了两年,年前刚调进吏部升任侍郎,便多是借家属之力。可惜太子和永王斗得短长,父亲不知如何触了东宫的霉头,没两月就贬回魏州,连降数级。
一群人慢腾腾地到了后园,郎中早已到了,正看那男人的伤势。
而在这之前,天然是该循分守己,不肇事端的。
——是个受伤的男人。
……
他明显是昏倒了畴昔,剑眉舒展,面色惨白,雨水将他浑身泡得湿透,头发也湿漉漉贴在耳侧,虽描述狼狈,神情却有刚毅之态。身上穿戴墨青的锦衣,手臂和腿上的衣衫都破了,染得浑身是血,中间积着一滩血迹。
甬道两侧尽是积水,许婆婆上了年纪,虽有丫环搀着,也不敢走快。
石榴从速撑伞护着,玉嬛提了裙角,将安然符袋揣进怀里,进了门从速往里跑。
——武安侯府梁家有秉承数代的侯爵,梁侯爷虽上了年纪不如何管事,宗子梁元辅倒是魏州都督,辖周遭八州兵马粮草的事,身兼魏州刺史的官职,又有个做永王侧妃的女儿,在周遭地界职位极高。
梁靖起家,掀帘出了营帐,内里乌云遮月,一口气吸进腔子,冷冽而清爽。
玉嬛身边有人壮胆,也不怕了,站在板床中间,打量那人的脸。
但现在,梁靖满脑筋却都是他回京谋职后曾产生的事情。
脑海里昏沉而混乱,很多事排山倒海般压过来,梁靖有些痛苦地抬手, 揉了揉眉心。
魏州城东南边尽是高门贵户,府邸园林相连,翘角飞檐,雕梁画栋,尽数掩在苍翠花木之间。一辆宝璎华盖的马车在僻静的角门悄悄停稳,四角香囊流苏微晃,留下淡淡香气。
叮咛完了,不敢再看那浑身血迹,仓促回住处。
手里的玉骨团扇掉落,她低头去拣,标致的杏眼里尽是惶恐。
只是放侧重伤将死的性命不管,内心终归不结壮。
玉嬛吓了一跳,游移了下,还是壮着胆量畴昔。
想了想,又回过身去,葱白的柔滑手指攀在浴桶边沿,“要不,请许婆婆去瞧瞧?”
玉嬛靠着软枕小憩,在马车停稳的那瞬,蓦地从昏甜睡意里惊醒,展开眼睛。
只不过,他这经历也实在惨痛了些。
见玉嬛冒着雨跑出去,从速撑着伞围上去。
底下丫环笑个不断,逗它下来吃小鱼干。
府里的处境,玉嬛当然是清楚的。
玉嬛的住处在东跨院,这会儿丫环仆妇都躲在廊下看雨。
梁靖神采冰寒,顺手点了灯烛将家书烧成细灰,而后告别世人,悄无声气地赶往魏州。
谢鸿虽出自世家,倒是孤身在魏州,若梁家能给颜面,今后处境便会好些。
虽说宦海沉浮是常有的事,但刚调入都城就贬回原处,还降了官职,毕竟欠都雅。
刚才大雨里惶恐失措,被那滩血吓得不轻,只看得出他眉宇间的刚毅,这会儿擦洁净脸上的雨水,这张脸便都雅了起来——剑眉豪气,鼻梁挺拔,表面结实清楚,颔下胡茬青青,黑鸦鸦的头发束在头顶,若非唇上赤色稍淡,应当是个龙精虎猛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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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冯氏本日去梁家做客,也是为这事。
而他的身边雨水冲刷流汇,仿佛有赤色堆积,格外惹眼。
“嗯,看着怪不幸的,关乎性命,总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十岁进京读书,十四岁出门游历,三年后科举考了进士功名,他畴前过得顺风顺水,是名冠魏州的才俊。当初他高中进士,没仗着家属权势留在都城为官,而是来了边地,在军中历练磨砺,练就浑身本领,也博得个五品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