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.第51章[第2页/共3页]
而一旦他开口,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定能帮永王扳倒太子,他妻女的性命却再也没了。
“是供出真相。”陈九改正。
秦骁盯着荷包和陈九手里的另一件信物,目光骤紧,旋即添了阴沉气愤。
养伤客居这么久,全部谢府高低,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,或是看望伤势,或是送些吃食,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,裙裾翩然,笑意委宛。
……
忍不住就想起了客院,有一回外头送来荔枝,她筹办了一盘去送给伤员。成果梁靖没吃多少,她却揪着茂州的故事吃掉了小半,耗到后晌才回东跨院。
见玉嬛趴在桌上,蔫头耷脑的似在想苦衷,便是一笑,“气候热,又没精力了?”
“娘。”玉嬛起家相迎,扶着冯氏在藤梯凉凳中坐了,端过那盘荔枝放在矮几,“这么热的气候,我还当你歇午觉没醒呢。”
梁靖站在檐下,抬眼时仿佛就能看到她跨进小院,盈盈站在满架紫藤下。
现在,她正坐在窗边,就着乳白细瓷瓶里晚开的芍药,渐渐地誊抄碑文。
陈九似能猜透他的顾虑,稍稍靠近牢门,“尊府的景象,李湛不肯跟将军说,但以将军在魏州多年的运营,想必还是能探到切当动静。亡羊补牢为时未晚,只要将军别栽赃,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,那句获咎人的话,也未需求将军亲口说。离会审还剩两日,将军且衡量吧。若想通了,给牢头递个话。”
“梁元绍的二公子,叫梁靖的,还记得吧?”
实在是早有预感的,他跟谢家无亲无端,伤势病愈,天然会分开。
这回取走的是贴身信物,下回取走的,恐怕真就是妻女的项上人头。
甬道里虽有亮光,狱间里却逼仄昏沉。
纸条落在玉嬛手里,白纸黑字,铁画银钩,那笔势开阔疏朗,足见气度。
那小我行事古怪,叫人捉摸不透,偶尔暖和可亲,偶然却冷厉得吓人。宏恩寺藏经阁里逼问秦春罗时的阴沉语气,她回想起来便觉心不足悸。也不知她藏起秦春罗母女后,葫芦里卖的甚么药。
不过半晌,侧间珠帘轻动,冯氏便走了出去。
现在客院空着,她想听故事都没人讲了。
如何会不认得?即便深夜狱中光芒暗沉, 秦骁也一眼认出了那东西,伸手抢过来凑在跟前, 上头绣工斑纹无不眼熟, 乃至那模糊的暗香都熟谙至极。他出身不高, 能爬到现在这位子,还是仰赖老婆的帮衬,伉俪俩膝下只要一女,掌上明珠般心疼。
写完后,还慎重其事地抚平,拿镇纸压在书案上。
……
陈九在狱中待了将近两炷香的工夫才分开,趁夜潜入谢家的客院,将秦骁透露的动静悉数禀报于梁靖。
谢家危急临时化解,秦骁透露的动静也充足杀永王一个回马枪。
“外头有事就起来了。”冯氏坐稳,朝孙姑递个眼色,将世人屏退。
对方明显是探查清楚了统统。
更何况,两个信物,就真能代表妻女在他手上?
“不止令嫒,尊夫人也是。”陈九扯着嘴角,暴露白花花的几颗牙齿,笑容格外阴沉,“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,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。如何——李湛没奉告你,他帮你庇护的妻女,早已不在尊府?”
他入狱后,秦春罗不成能再上街乱逛,叫人盗取此物。那么,或者是对方仍然劫走了妻女,或者是对方潜入府中拿了这东西,不管如何,永王对秦府的保卫,已然靠不住了——
永王身份高贵,乃是皇家血脉,这天底下敢直呼其名的能有几个?跟前此人能窥出他跟永王的暗中来往,敢透露这般不敬的态度,必然是跟谢府核心的保护有关。而他背后是何人教唆,几近呼之欲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