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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媚玉堂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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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.第51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是供出真相。”陈九改正。

谢鸿出自世家,算得上博学多才,为官之余,最爱的便是汇集金石铭文、拓印碑文、书画字帖,挨个辨认考据。他为官的那点俸禄,也尽数用在这上头。

养伤客居这么久,全部谢府高低,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,或是看望伤势,或是送些吃食,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,裙裾翩然,笑意委宛。

走至跟前,又觉夜色太深,他这行动实在高耸,自笑了笑,回屋取纸笔留个字条,说他有事外出归期不决,请她不必担忧。

供出真相,谈何轻易?既然上了贼船,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,即便供出了永王,临时保住了妻女的性命,等此事风波畴昔,他哪还能逃得出永王的天罗地网?不管哪条路,等候在绝顶的,仿佛只要一种成果。

玉嬛坐在劈面渐渐剥荔枝皮,随口问:“甚么事呀?”

……

……

那小我行事古怪,叫人捉摸不透,偶尔暖和可亲,偶然却冷厉得吓人。宏恩寺藏经阁里逼问秦春罗时的阴沉语气,她回想起来便觉心不足悸。也不知她藏起秦春罗母女后,葫芦里卖的甚么药。

那是女儿的贴身之物,这些年半晌不离。

说罢,没再逗留,也不取那信物,竟自回身走了。

暗沉冰冷的角落,秦骁双拳紧握,手背青筋暴起,死死盯着藏在袖中的荷包。

永王此行魏州,是为巡查八州军务,督查办案只是顺带。现在秦骁死咬着牙关不肯说,明显是晓得了秦春罗母女失落的事,他临时无计可施,只派人出去,搜索秦春罗母女的踪迹。

“不止令嫒,尊夫人也是。”陈九扯着嘴角,暴露白花花的几颗牙齿,笑容格外阴沉,“将军在狱中吃穿不愁,她们的日子可不好过。如何——李湛没奉告你,他帮你庇护的妻女,早已不在尊府?”

而秦骁则始终沉默着坐在角落,牙关紧咬。

陈九盯着他, 俄然咧了咧嘴,藏在袖中的右手探出, 掌心是个半旧的荷包。

“小满呢?在做甚么?”

陈九神采纹丝未动,“她们的性命,都系在将军身上。刺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,都城里都等着看李湛审案的成果,想必将军不会昧着知己,将这脏水泼往别处。”

忍不住就想起了客院,有一回外头送来荔枝,她筹办了一盘去送给伤员。成果梁靖没吃多少,她却揪着茂州的故事吃掉了小半,耗到后晌才回东跨院。

这回取走的是贴身信物,下回取走的,恐怕真就是妻女的项上人头。

秦骁攥紧拳头,沉默不语。

狱间独处,秦骁闷头思考,问及妻女景象,永王只说安然无恙,又是一通威胁利诱。

对方明显是探查清楚了统统。

如何会不认得?即便深夜狱中光芒暗沉, 秦骁也一眼认出了那东西,伸手抢过来凑在跟前, 上头绣工斑纹无不眼熟, 乃至那模糊的暗香都熟谙至极。他出身不高, 能爬到现在这位子,还是仰赖老婆的帮衬,伉俪俩膝下只要一女,掌上明珠般心疼。

这态度全然出乎永王料想,会审后,当即亲赴监狱。

玉嬛内心感喟了声,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,偶尔去后园闲逛,瞧见那空荡的客院,也只剩自哂的笑。回到东跨院,日子还是流淌,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,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,便能舒畅很多。

纸条落在玉嬛手里,白纸黑字,铁画银钩,那笔势开阔疏朗,足见气度。

秦骁当即嘲笑了一声。

“外头有事就起来了。”冯氏坐稳,朝孙姑递个眼色,将世人屏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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