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.第51章[第2页/共3页]
那是女儿的贴身之物,这些年半晌不离。
供出真相,谈何轻易?既然上了贼船,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,即便供出了永王,临时保住了妻女的性命,等此事风波畴昔,他哪还能逃得出永王的天罗地网?不管哪条路,等候在绝顶的,仿佛只要一种成果。
而一旦他开口,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定能帮永王扳倒太子,他妻女的性命却再也没了。
“娘。”玉嬛起家相迎,扶着冯氏在藤梯凉凳中坐了,端过那盘荔枝放在矮几,“这么热的气候,我还当你歇午觉没醒呢。”
梁靖听罢,神采肃凝,叮咛了陈九一阵,令他敏捷去往都城,请太子示下。
秦骁当即嘲笑了一声。
“梁元绍的二公子,叫梁靖的,还记得吧?”
秦骁满心震惊,慌乱、惊骇、担忧,妻女的面庞齐齐涌上心间,他无需多想便明白他的来意,“你是要我在前面会审时,供出……他?”
“在内里誊碑文呢。”孙姑应着,请冯氏入内。
玉嬛自幼被他熏陶,闲来无事,便会帮着誊抄辨认,也能帮很多的忙。
永王此行魏州,是为巡查八州军务,督查办案只是顺带。现在秦骁死咬着牙关不肯说,明显是晓得了秦春罗母女失落的事,他临时无计可施,只派人出去,搜索秦春罗母女的踪迹。
实在是早有预感的,他跟谢家无亲无端,伤势病愈,天然会分开。
秦骁攥紧拳头,沉默不语。
如何会不认得?即便深夜狱中光芒暗沉, 秦骁也一眼认出了那东西,伸手抢过来凑在跟前, 上头绣工斑纹无不眼熟, 乃至那模糊的暗香都熟谙至极。他出身不高, 能爬到现在这位子,还是仰赖老婆的帮衬,伉俪俩膝下只要一女,掌上明珠般心疼。
梁靖站了半晌,忍不住往东跨院那边去。
现在,她正坐在窗边,就着乳白细瓷瓶里晚开的芍药,渐渐地誊抄碑文。
梁靖站在檐下,抬眼时仿佛就能看到她跨进小院,盈盈站在满架紫藤下。
玉嬛内心感喟了声,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,偶尔去后园闲逛,瞧见那空荡的客院,也只剩自哂的笑。回到东跨院,日子还是流淌,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,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,便能舒畅很多。
“小满呢?在做甚么?”
谢鸿出自世家,算得上博学多才,为官之余,最爱的便是汇集金石铭文、拓印碑文、书画字帖,挨个辨认考据。他为官的那点俸禄,也尽数用在这上头。
她取了一枚剥开咬破,甜美汁液入喉,隆冬里甜滋滋的风凉。
两今后永王会审,梁元辅和随行的刑部官员坐在身侧,审了小半个时候,秦骁却愣是死咬着不肯说,既不供出真正主使,也不往东宫泼半点脏水。
玉嬛坐在劈面渐渐剥荔枝皮,随口问:“甚么事呀?”
“是供出真相。”陈九改正。
那小我行事古怪,叫人捉摸不透,偶尔暖和可亲,偶然却冷厉得吓人。宏恩寺藏经阁里逼问秦春罗时的阴沉语气,她回想起来便觉心不足悸。也不知她藏起秦春罗母女后,葫芦里卖的甚么药。
更何况,两个信物,就真能代表妻女在他手上?
陈九盯着他, 俄然咧了咧嘴,藏在袖中的右手探出, 掌心是个半旧的荷包。
……
他入狱后,秦春罗不成能再上街乱逛,叫人盗取此物。那么,或者是对方仍然劫走了妻女,或者是对方潜入府中拿了这东西,不管如何,永王对秦府的保卫,已然靠不住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