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第24章[第3页/共5页]

儿子即使固执得叫人头疼, 沈家倒是巴巴等着动静, 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待字闺中, 长辈们几近都说定了, 就等梁靖点头，如果忏悔, 伤的是两家的颜面情分。

谢鸿沉默很久，才道：“好，待我问过她的意义，便去拜见老侯爷。”

“长辈的商定，自当顺从。”

梁元绍只觉儿子是决计躲着他，气得脑袋模糊作痛。

玉嬛忍了半晌，忍无可忍，“你总看我做甚么。”

说至此处，他觑了眼谢鸿，那位脸上也是心知肚明的黯然。

——梁靖跟太子的友情当然叫他芥蒂, 但这般身份若能拉拢过来, 也是大有裨益。

“给谢女人的，都是些蜜饯糕点，她或许爱吃。”梁靖脸上带着笑。

玉嬛失神般靠着，等谢鸿说完，她好半天赋回过味来，“阿谁孩子……是我？”

梁靖挪不开目光，不自发将脊背挺得更直，站在屏风旁看她。

爹还是爹，娘还是娘，日子还是得渐渐过。

谢家门房迎上去，梁靖递了名帖，说他在茂州时曾受谢家属人照拂，现在回了魏州，特地登门拜访。

事前就此说定，梁靖想起盯着谢家的那条毒蛇，又隐晦提示，“端五那日的案子虽审完了，却不决论，谢叔叔还是该内心稀有。”

正胡思乱想，外头孙姑走出去，将新取来的两件衣裳搭在衣架。

待周遭温馨下来，那些事排山倒海，便齐刷刷涌入脑海。

玉嬛如何都没想到，她会是韩太师留活着上独一的先人。而她脖颈上挂着的这枚安然玉扣，竟会是襁褓里定下婚约的信物，牵系着她和梁靖。

那晚跟梁靖负气，抱怨被欺瞒的事，虽见他承诺拿美食赔偿，实在她没太当真——

当务之急是，待会晤了梁侯爷，万一那位提及婚事，当如何应对？

玉嬛不知是如何走回东跨院的，只是关乎韩家的在脑海翻滚，最心疼她的爹爹俄然变成娘舅，一时候让人难以接管。她也明白，哪怕并非亲生，这份血缘之亲仍旧厚重，如同冯氏待她跟亲生母女无异，她早就想清楚了。

……

梁靖脸上带着点心照不宣的笑，“祖父念叨了十几年，总算得知这动静，欢畅坏了。只是他身材抱恙，冒然登门也太高耸，便叫我过来，请你去一趟。”说罢，目光微挪，落在玉嬛颈间。

冯氏握着她手，柔声道：“畴前怕你年纪太小，受不住，但不能总瞒着你。特别那婚约，我和你爹都不能私行做主。要不要跟梁家相认，这事还是该由你来定，不管如何定夺，爹娘都会护着你。小满，爹娘都是拿你当亲生女儿来心疼的。”

相较之下，玉嬛就没那么淡然了。

“归正就这么张脸，又不是没见过。”玉嬛小声嘀咕，脸上莫名一红。

既是如此，谢鸿也没折腾，梁靖便带着玉嬛出了厅，径直往外院走。

年幼的时候她就晓得，冯氏不是她的生母，却将她心疼到了骨子里，养恩深重，无分亲疏。现在父亲成了娘舅，但父女间情分如旧，想来也没甚么两样，她也不必太多心。

而阿谁被旁人视为奸臣贼子，她却因谢鸿的夸奖而钦慕可惜的太师，竟是她的亲生祖父？她所谓的姑姑是亲生母亲，所谓的姑父是亲生父亲，而哥哥和表哥，也都更调。

极和顺的声音，连同按在后背的手，渐渐抚平玉嬛混乱的心境。

屋子里温馨得针落可闻，谢鸿长长叹了口气，眼里尽是顾恤。

传闻是梁靖登门拜访，便叫人请入客堂，仓促赶畴昔。

冯氏来看了好几次，见屋门紧闭，好几次筹算排闼出去却生生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