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第19章[第1页/共3页]

那是老侯爷年青时的抱负期许，却在韩太师一家遭遇冤案后，如石沉大海，再也不忍想起。但是等梁靖年近二十时，却仍旧没忍住，帮他取了这个字。提及来，当初梁靖这个名字，也是他跟韩太师把酒夜谈时起的。

夷简阁里，梁靖跟祖父说完家常，老夫人便在中间陪坐，唇边笑意始终都在。

“晏平啊。”老侯爷好久没见他，尽管高低打量。

河清海晏，四方升平。

从当初梁靖跑出国子监去游历，到他扔下唾手可得的官位去军中刻苦，乃至现在，放着羡煞旁人的美人和婚事不要，非要跟长辈对着干……

梁元绍筹划了大半年，连跟沈家联婚后如何相处、如何取利都想好了，那里肯依？

想必谢鸿将玉嬛的身份藏了十多年，也是极其谨慎的，先前不肯泄漏，现在见了他真容，才给老侯爷漏了点风声，明显也是探梁家的态度——若梁家趋利避害，不怀旧情，谢鸿必然就找不到外甥女了。

面劈面碰上，梁章强忍着笑，规端方矩地号召，“二哥返来了。”

梁靖愕了一瞬，旋即明白过来。

提起这茬，梁侯爷倒是想起来了，本来微佝的身姿也挺直几分。

……

三个儿子里，就只他不学无术，贪玩好闲，须跟兄长多学学。

“是吗？”梁靖稍感不测。

梁元绍气得拍案，“不去也得去！”

梁元绍没法，只能临时辞职。

“是那孩子的娘舅，谢鸿。前几日他要来拜见，我念他是跟韩家有姻亲，就见了。他说当初那孩子和她哥哥都被人带着逃了出去，大的存亡不明，小的传闻还活着，他还在清查下落——若果然能找到，文达泉下有知，也该欣喜了。”

梁章挨的骂都堆成了山，现在传闻二哥在内里刻苦，又是怜悯，又忍不住幸灾乐祸。

梁靖神采更黑，疾步追上去，捉着梁章就给揍了一顿。

梁靖点了点头，“我记得当年祖父曾为我定过一门婚事。”

老侯爷膝下两个儿子，孙子也很多，最偏疼的却还是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的梁靖。

——兔崽子！正嫌没处出气呢。

屋里温馨了半晌，老侯爷寂然的脸上也缓缓暴露笑意，“好。若能找返来，我便拼着再费些心力，也会成全这事。”

梁元绍押着儿子去沈家的筹算毕竟没能实现。

梁靖毕竟是他儿子，这点叱骂还是得受着，便尽管木着脸站在那边，似充耳不闻。

屋外，闻声二哥回府后喜滋滋跑回府的梁章才赶过来，便隔着门扇闻声了那通臭骂。

……

“来给父亲问安。”梁元绍也带着点笑，扶老夫人一道进屋。

当即黑了脸，怒道：“这是我跟你母亲已商讨安妥，非办不成！那沈柔华是魏州出挑的美人，有甚么配不上你？当初你放着官不做，要去军中白搭力量，我也没拦你，这件事，断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！归去歇一晚，明天跟我去拜访沈家。”

梁靖挨了骂，绷着张脸，“嗯——你来多久了？”

梁靖忙快步上前，将老侯爷稳稳扶住，“祖父，您慢点。”

阁楼正厅的门长年不关，当中墙壁上悬了幅字，跟石壁上的一模一样。

梁老侯爷近年体弱，甚少出门应酬，也不大情愿受人拜访，平常深居简出。

一通数落，连斥带骂。

他夙来恶劣，虽被爹娘宠嬖，也没少被梁元绍惩罚。

老夫人晓得父子心结，便朝梁元绍摆了摆手，“这边临时无事，你先归去忙闲事。”

在梁靖开口答复前，他伸手表示别急，道：“文达兄当年的案子，是皇上钦定，四周那么多虎狼逼着，是必定没法昭雪了。她即便找返来，也是个罪臣以后，面貌脾气、处境身份如何，都没人晓得。莫说于你没半点助益，也许还会扳连。你敢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