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第19章[第2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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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即黑了脸，怒道：“这是我跟你母亲已商讨安妥，非办不成！那沈柔华是魏州出挑的美人，有甚么配不上你？当初你放着官不做，要去军中白搭力量，我也没拦你，这件事，断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！归去歇一晚，明天跟我去拜访沈家。”

说着，接了梁靖递过来的茶杯，问道：“你是果然瞧不上她？”

梁元绍筹划了大半年，连跟沈家联婚后如何相处、如何取利都想好了，那里肯依？

梁老侯爷近年体弱，甚少出门应酬，也不大情愿受人拜访，平常深居简出。

厥后这阁楼完工，便起名夷简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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夷简阁里，梁靖跟祖父说完家常，老夫人便在中间陪坐，唇边笑意始终都在。

“是吗？”梁靖稍感不测。

是韩太师开罪抄家那年，老侯爷在静室独坐数个日夜后写的，笔力苍劲，着墨稠密，落笔迟缓凝瑟，隔了十来年，仍能看出此中的愤激悲叹。

梁靖站在那石壁前，上头风霜雪雨，留了十年的光阴陈迹，班驳清楚。猛听几声咳嗽传来，抬目看去，就见老侯爷被刘伯扶着渐渐走来，身形微微佝偻。

“是吗？”老侯爷昂首看她，“若那孩子还活着，你敢娶吗？”

梁靖愕了一瞬，旋即明白过来。

一通数落，连斥带骂。

梁元绍气得拍案，“不去也得去！”

他手背略微枯瘦，顺着梁靖的手臂摸索到肩头，似是很对劲他身上的劲瘦力道，眼底笑意更深，点了点头，才扫了梁元绍一眼，“你也来了。”

至于启事，他晓得父亲的性子，不能提玉嬛和当年跟韩家的婚约，便只说瞧不上沈柔华，更偶然与沈家联婚。他自有抱负志向，婚事也不焦急，让爹娘先操心三弟梁章，他的事不消急着办。

“来给父亲问安。”梁元绍也带着点笑，扶老夫人一道进屋。

他虽是侯爷之尊，却住在后院僻静处的夷简阁，住处也朴实简朴，别说安排宝鼎笔墨、名物书画，就连屋中所用桌椅床榻，也俱是浅显松木做的，不消宝贵之物。

卖力顾问老侯爷起居的刘伯见老夫人带着儿孙过来，当即往静室去请老侯爷。

梁靖耐烦说了些在军中的趣事，又问他身材是否安好。祖孙俩好久没见，似是攒了一箩筐的话要说，梁元绍陪坐了半天，本想提一提跟沈家订婚的事，见老侯爷的目光始终不肯落向这边，几次欲言又止。

宿世此时，梁老侯爷并没提过这话头，他虽没娶沈柔华，却也没探到过关乎玉嬛的动静。直到厥后她进宫做了女官，他夹在太子和永王争斗的夹缝里，才从永王那边查出了她的出身。

梁靖又陪着祖父坐了一阵，便回梁元绍那边，开门见山，决然回绝了跟沈家的事。

梁章挨的骂都堆成了山，现在传闻二哥在内里刻苦，又是怜悯，又忍不住幸灾乐祸。

且因大哥梁端端方懂事，梁元绍每回还要拿来比一比，说梁端行事慎重能帮他分忧，梁靖才学出众科举中了进士，连家属庇荫都不消，在外受尽赞美。

屋外，闻声二哥回府后喜滋滋跑回府的梁章才赶过来，便隔着门扇闻声了那通臭骂。

梁靖忙快步上前，将老侯爷稳稳扶住，“祖父，您慢点。”

末端，老侯爷见老婆身边空空荡荡，才问道：“他刚才过来，又是为那沈家的事？”

他夙来恶劣，虽被爹娘宠嬖，也没少被梁元绍惩罚。

在梁靖开口答复前，他伸手表示别急，道：“文达兄当年的案子，是皇上钦定，四周那么多虎狼逼着，是必定没法昭雪了。她即便找返来，也是个罪臣以后，面貌脾气、处境身份如何，都没人晓得。莫说于你没半点助益，也许还会扳连。你敢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