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：往事[第1页/共2页]

柳如画想上前说几句安抚的话，却感觉任何话在落空亲人面前都是惨白有力的。

季夫人眼角的泪终究落了下来，柳如画适时将桌上的手帕拿起，递到了夫人手里。

柳如画和林蓉儿一头雾水地看着云坠，而后又看看季老爷，她们不明白这生辰有何不当，并且夫人也不至于听了这个生辰就晕倒吧。

待云坠清算好茶碗返来，季夫人便说道：“云坠扶我起来吧。”

“夫人，这……”云坠神采一变，看向季老爷。

柳如画和林蓉儿不敢多问，只得这么直直地跪着。

夫人将骨灰盒捧在胸前叹道，“女儿走后，我和老爷每晚夜不能眠，一闭上眼睛就是女儿围在我们四周叫爹娘的模样，这几年我和老爷备受煎熬，女儿的影子没有一天在我们的脑海里消逝过。以是季府上高低下的人，没有人敢在我和老爷面前提蜜斯的事，乃至蜜斯畴前用过的东西和衣物，故意的下人们都藏了起来，怕我和老爷触景伤情。”

“厥后老爷做了官，还是不肯娶偏房，病中的婆婆痛骂他不孝，说她看不到季家的后代死也不能瞑目。”夫人顿了顿，似有眼泪溢出眼角，持续说道：“然后我就想我不能害得老爷背上不孝的大罪，因而我就想到了死。”

云坠也是一惊，怔怔地看着季老爷。待她缓过神来，仓猝去清算碎裂一地的茶碗时，季老爷则目光板滞地坐到了桌前，一语不发。

二人还是不说话，但却都点头。

“说，说她们的生辰都是，都是癸巳年冬月初六子时。”云坠说完，头压得更低了。

夫人“嗯”了一声，嘴角无声地咧开一弯弧度说道：“也好，对你们说说也好，这事儿放在我内心这些年，说出来我也痛快痛快。”

“我，我们……”二人支支吾吾说不明白，只晓得夫人晕倒是她们引发的，可到底是为甚么，她们也不晓得，只得看着季老爷茫然地摇了点头。

季夫人被云坠扶着坐到了桌前，又笑着对柳如画和林蓉摆手说道：“两位女人，你们也过来坐吧。”

但是待云坠返来时，带来的并不是甚么蜜斯，而是将一个黄布包裹放到了夫人面前。夫人将黄布包裹翻开，暴露了一个红色的盒子，二人这才看得明白，本来这是一个骨灰盒。

两人听完均是一脸戚戚，天然也就明白了夫人手中的骨灰盒是如何回事了。

季夫人这么一说，柳如画顿觉更是自非难挡，本欲再说甚么，却被夫人的手势挡住了。

“啊？”二人惧是一惊。

季夫人一笑，“老爷，畴昔我们就是太不敢面对这件事了，乃至于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，我们都抗不住，不能再如许了，你就让我说吧。”

季夫人转头看着柳如画和林蓉儿，笑了笑说道：“都说男怕入错行，女怕嫁错郎，我感觉我嫁得太对了！”

柳如画想张嘴问甚么，却又吞了归去，踌躇中似是被夫人看破了心机，她问道：“如画女人是想问我刚才为何晕倒对吗？”

柳如画和林蓉儿从速跪倒道：“夫人，都是我们不好，害您病倒。”

季老爷眼神一转，指着云坠，“云坠，你说夫人是因何晕倒的？明显晓得夫人的身子弱，却不好好照顾。”

柳如画谨慎地点了点头，恐怕一个不谨慎，夫人又晕了畴昔。

季夫人转头叮咛道：“云坠，去把蜜斯带来。”

季夫人神采惨白，嘴唇抖了抖，才缓缓地挣开眼睛，她将目光扫视一圈，最后看着季老爷勉强笑了笑，衰弱地说道：“老爷不要担忧，我没事。”

季夫人含着泪点了点头。